古代的日子着实有些枯燥。
俦儿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伺候少爷洗漱、吃饭,完了再跟着他去书斋,今儿个也没例外。
还没到书斋,远远就瞧见一袭白衣的方延廷带着书童阿庆。俦儿眼睛一亮,撒腿就往前冲,打算上去热情问候一番,顺便拉拉关系,好打探打探当日落水的情况,结果却被少爷伸出的 “九阴白骨爪” 给狠狠揪了回来。
“去,给我到回春医馆取一服去火良药!” 说完,少爷拽着方延廷就走,压根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还怎么查落水的事嘛!俦儿满心无奈,怀揣着一肚子怨气,直奔医馆而去。
回春医馆生意火爆,俦儿就等个药的工夫,就有十来个人进进出出。
其中有个戴着帏帽的客人,身着青衣粗布,却被下人恭恭敬敬地低头弯腰迎进门,看着颇为怪异。
不过俦儿向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取了药,转身就往回走。
从医馆到书斋,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中间还穿插着不少窄小的巷子。
走到一半,两个地痞盯上了俦儿。
俦儿双手反翘,故意把药包挂在身后,好让他们看清上面的名字:凌兰生。
这城里,还有人不晓得少爷大名的?根本不可能!管家大叔都念叨过,少爷英俊多才,还家财万贯,十五岁就在全城声名远扬,是无数姑娘大婶梦寐以求的对象。
“肖想” 这词,足以体现凌家上下对自家这位主子的骄傲劲儿。
而且少爷也不愧是风流才子,十六岁到十九岁那几年,整日流连风月场所,醉生梦死,直到二十岁,也就是三年前,才收敛了方多。
俦儿当时听这话,直想再给自己耳朵开个洞。不就生了副好皮囊,然后风流半生嘛,有啥好得意的!
还得小心点,别年轻时太放纵,上了年纪就力不从心咯!
不过这会儿,少爷的 “风流” 倒像是起了点作用。那两个地痞瞧见药包上的名字,果然面露犹豫之色。
可还没等俦儿高兴多久,他俩又追上来,一左一右夹住她,硬把她往护城河方向拖。
俦儿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城南这地儿本就偏僻,再加上天气寒冷,路上行人稀少,简直就是杀人弃尸的绝佳之地。
寒风呼啸,护城河边,那粗布青衣之人以及他白帏帽上的纱随风飘动。原来,这俩地痞是被这人收买的。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俦儿壮着胆子大声质问,其实她双脚早就发软,虚汗直冒,只是打死不肯承认。
粗布青衫那人一声不吭,猛地抽出剑,纵身跃起,从高处挥剑而下。
速度太快,俦儿只来得及举起药包挡剑。
“刺啦” 一声,纸包瞬间破裂。
“擦!这哪是什么去火良药,分明是五石散!” 俦儿又惊又怒。
药末撒得她满脸满眼都是,疼得她眼泪哗哗直流,还不敢揉,刺鼻的硫磺味呛得她止不住咳嗽。
那人没再继续攻击,却尖着嗓子发问:“你真的全都忘了?”
“哈?” 俦儿一愣,“难道他认识我?”
“忘了我是谁倒也罢了,竟然还认杀自己的人为主子。你可真蠢!”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俦儿被激怒了,顶着一张沾满药粉的白脸,朝那人喷着药粉怒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 —— 你的少爷,就是把你推入河中的人。” 说完,那人身形一闪,飘飘然远去。
俦儿跑到河边,用河水匆匆抹干脸上的药粉,又强忍着疼痛洗了洗眼睛,这才往书斋赶去。
在书斋门口,她碰上了方延廷。
方延廷见她双眼通红,赶忙关切地问了几句。
正说着,少爷出来了。
“药呢?” 少爷眉头紧皱。
“路上被人偷了。” 俦儿低着头,小声说道。
“偷了?你是想要我的命吗?没有那药,我会死的!” 少爷气得脸都红了,伸手狠狠把她推倒在地。
方延廷见状,赶紧上前阻拦,少爷这才勉强压住心头怒火。
可一回到凌府,少爷就把她关进柴房,还下令两天不准给她进食。
“拜托,要罚人也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比起把我绑在柱子上,来几个美男在我面前跳脱衣舞这种超有杀伤力的惩罚,饿肚子简直就是小儿科。”
俦儿边吐槽边等着。
其实,她有个秘密,除了她自个儿,没人知道:她有帮手,每次受罚的时候,这人就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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