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却有序的脚步声顿时如潮水般围向青溪的房间,只见几十个衙役迅速涌进屋内,几乎是立时便刀剑齐上,将青溪围在了正中。原本布置得温柔清雅的房内,顿时因为这些生冷的兵器和众衙役们严肃的表情而变得静默诡异。青溪被围在中间,却面不改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青溪双唇紧闭,虽然用的仍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但形容却自有几分凄婉迷人:“枉我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原来你一早便计划好了后着。” 青溪冷哼一声,黑色晶石般的明亮双眸里却无半分惧意,而是迎着陈闻斯的目光,一个大步向前,修长的颈项重重撞上最近的枪尖,锋利的尖刃瞬间划破皮肤,立时有发线般的幼细血丝喷薄而出,“你若再不放我走,我便自刎于枪前!” 青溪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你不会!” 陈闻斯的声音绷得很紧,斗室之内的气氛顿时越发剑拔弩张。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开始血流如注,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陈闻斯!” 青溪一字一顿从齿缝间挤出他的名字,仿佛耗尽全部勇气。见他仍是不为所动,终于双肩一垮,两行泪珠蜿蜒而下,“你会后悔的!你今日对我所做一切,他日你定会后悔的!” 青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绝望,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若真有那样一日,本王便替你主持公道好了!但今夜,不管是为你那死去的丫头,还是为了苑新阮,你都无处可走!” 柳子沐说着,冲众人一使眼色。
冰冷的铁链齐齐缠上她的手脚,将她锁了个结实。衙役们动作迅速而利落,生怕她再有什么反抗的举动。
“带走!” 柳子沐一声令下,声音洪亮而威严。却听陈闻斯忽然抬手制止:“等等!”
只见他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青溪,目光中隐约有些迟疑和疑惑:“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 陈闻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探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青溪闻言,娇躯顿时一颤,一双水眸仿似浮上了片刻的欢喜,但下一瞬,只是别过脸去,淡淡地说道:“我宁愿,从未见过你!” 青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案子真的破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苑新阮一脸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喜和疑惑。
她一夜睡得极不踏实,直至天亮迷迷糊糊地睡着,没想到,真如陈闻斯所言,一觉醒来案子真的破了。
“是是是,案子真的破了,你真的没有杀人,真正的凶手已经捉住了,不过受了些伤,陈老头儿先带她去治伤,怕你在牢里胡思乱想,我就先来把你放了!” 柳子沐看着她这副表情,原本到了嘴边的真相又吞了回去,半真半假地搪塞她道。柳子沐心里想着,有些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为好,免得她又担心。
苑新阮这才真的相信自己没事了,高兴得大呼一声,猛地一把抱过柳子沐,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鼻子却一阵酸涩起来:“都赖你,都赖你!叫你不陪我逛街,叫你光顾着自己喝酒,叫你摆臭王爷架子……” 她说着,扬起小拳头,作势要向柳子沐砸去,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柳子沐刚因着她这不经意的亲密举动而心生窃喜,没想到她又提起了那晚的事,不由得一把捉住了她挥在空中的小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够了!就算再来一遍,我也不会陪你跑那一趟的!” 柳子沐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和不甘。
“为什么?” 苑新阮一愣,原也只是随口抱怨几句,没想到他会这样当真。她松开手,看着柳子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柳子沐皱了皱眉,看着她,目露幽怨:“你见过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陪心爱的女人去给自己的情敌买糕点的?”
柳子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伤感和无奈,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心爱的女人?情敌?” 苑新阮因为轻松摆脱牢狱之灾而心情大好,所以忍不住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好吧,既然王爷你这么喜欢拿我开这种玩笑,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苑新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和天真,完全没有察觉到柳子沐的心思。
柳子沐看着她一脸兄弟爱的表情,气得直翻白眼,心中的郁闷更甚:“你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你那天晚上,跟陈闻斯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样子,我可都看到了!” 柳子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醋意和不满,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天晚上他刻意拿话激了陈闻斯,原意是想看生性木讷的他去苑新阮房里碰个软钉子,谁知道躲在暗处等了半天,却并没有意料中满脸纠结的陈闻斯,而是一对手牵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痴男怨女。彼时,她脸上那种娇羞和风情,跟现在根本就判若两人。
他心里的纠结自是可想而知了,偏这丫头,从来不拿自己的告白当回事,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对她是认真的,叫他平白无故便成了个透明的第三者。
“你看到了?你…… 你看到什么了?” 苑新阮脑中转了个圈,顿时想起那夜两人的耳鬓厮磨,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跺着脚道:“啊!你个臭流氓,你一定是趴窗口偷窥是不是?闻斯哥亲我的时候明明是在床上,你怎么会看见的?” 苑新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羞和愤怒,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脸。
“什么!” 柳子沐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在…… 在…… 在床上?还亲嘴了?” 柳子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回荡在牢房里。
苑新阮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听整个大牢里都是柳子沐低吼的回音:“床上?亲?”
只见她气得重重抬脚踩向他的脚:“你去死吧!” 说完,捂着脸逃也似的奔出牢房,脚步慌乱而急促。
柳子沐惨号一声,瘸着脚跳出来,一边跳一边叫道:“我说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呢,随便甜言蜜语哄了你几句,你就跟个偷着腥的猫似的笑了一晚上呢,原来被那家伙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陈闻斯,你这个伪君子!衣冠禽兽!窃玉偷香算什么本事…… 呜呜,来人哪,本王的脚受伤了…… 不对,是心也受伤了!!给我把陈闻斯这个月的俸银扣光!一个子儿也不许发给他!”
柳子沐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跳着脚,活像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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