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小长假到了,唯我马首是瞻的几个货准备很宰我一刀,胖子说要去北京看升国旗、爬长城、看看大胖橘和嬛嬛发生恩怨情仇的地方,还嚷着要坐软卧。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子都去腻了,每次都是打飞的。
“咱们去三亚吧,海滩、阳光,想想都美!”麻竿提议。
“不行不行,三亚人太多了,吵得要死。”龅牙反对。
我无所谓,只要他们肯和我一起,别把我抛下。
蒋孝丽就是一贴狗皮膏药,上次设计苏晴,她是枪手,事后就以我的功臣自居,这次自然也不肯放过宰我的机会,她提议:“我说一个地方,绝对刺激,但话我说到前头,谁要是胆小就当我没说!”
她就是擅于蛊惑人心,都老爷们,谁愿意在一个女生面前承认自己是没蛋黄的货啊。
虽然我心里怵怵的。
算上她,我、胖子、麻竿、鲍牙,一行五个人出发了。
先打飞的到煤都,换火车下市、改汽车到县……直到第二天才到了目地的——一个极普通的乡镇,“三蹦子”把我们几个人拉到一处荒芜的山坡。
看我们都是一脸失望,蒋孝丽神神秘秘:“这里叫云雾山,你们往下看,是不是感觉站在云彩眼里、身处仙境?”
但跑上千里看这点景致,太差意思了!
看我们不屑,蒋孝丽四处查看一番,压低声音:“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脚下,得找人带路才行!”
不远处,一个头上扎白毛巾的放羊老汉看我们神神叨叨,主动过来搭讪:“你们做甚哩?”
“我们想去拜佛,找不到路!”蒋孝丽从我包里掏出华子,给老汉敬上一根。
“你们敢?”老人接了烟,环视我们,“你们够胆?”
我心里越发不安。
胖子却来了精神:“我们人都来了,你说够胆不够胆?”
“好!”老汉把手放嘴里打个呼哨,两条狗竖着耳朵跑上来,站在老汉面前听他比比划划一番,完了之后撒腿而去,一边一个看护起羊群。
老汉满意地把华子夹在耳朵上,从腰里拿出旱烟袋子装上烟丝美美地抽两口,伸出一个巴掌:“先拿来吧?”
我先知先觉地递上五张红彤彤的票子:“老头,钱给你,要是敢日哄我,就废了你!”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带个路就敢要500。
“你娃别耍横,进去别尿裤子就行!”放羊老汉根本不鸟我,带头走路。
荒山头,秋草萋萋,我总觉得脑后发凉,好像有阴冷的目光盯在我的背上。惊厥回头,却是胖子他们说说笑笑,根本没人注意我。
“大和尚和俄爷一样大咧年纪,轻易不再给人卜卦,你们下去玩一圈我再带你们上来。回程再给俄200就行!”老汉边走边和我这个财东讲价。
钱我有的是,就是不能轻易让你个老帮菜给诈了。
我掉着头看别处,不屌他。
蒋孝丽接话:“大爷,您老高寿?”
“67了。”老汉答。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说什么大和尚和他爷一个年纪,那不得100多岁了,日哄鬼嘛。
钻过一丛茅草,翻过一处断崖,一条狭长深邃的石缝出现在眼前。
老汉站定,回望气喘吁吁的我们几个:“就这里,够不够胆下去?”话是朝每个人说的,目光却直撅撅盯在我身上。
说实话,我是真怕。
石缝窄得勉强只能一个人过去,像胖子这样的货估计得侧着身子才不被卡着,更主要的是石缝几乎是以90度的台阶直立延伸,下面深不见底,更不知道通向哪里。
荒山野岭、古寂山洞、廖无人迹,怎么想怎么恐怖。
看我踌躇,蒋孝丽来到最前面:“大爷,您带路,我跟着。”
其他几个人没有反对,看着老汉眼里的睥睨、讥诮,我也硬着头皮跟上去。
踩着石阶一步步向下,越走越觉得周身凉气森森。
通道狭长幽深,越向下越黑,抬头望天,只能看到细细的一条缝。
我们靠手机照亮缓慢前行,脚下90度的立面深处,黑呼呼的仿佛是张吃人的大口,弯道处,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躲在那里盯着我,加上下面阴凉,我身上不自觉起了栗子,发稍之乍。
不知道向下走了多长时间,石缝终于转成了横向的溶洞,老汉边走边说着“鬼话”:我爷爷说他爷爷说的,这个洞里曾经住着一条巨蟒,这么多年过去,巨蟒是没了,但得当心脚下的小蛇……
石壁高处不超过一米七,低的地方连一米五都没有,我们低头弯着腰向前走。
“妈呀!啥玩意儿凉飕飕!”
所有人惊惧回头,手电光同时照过去,一条红色的长蛇正在麻竿的脚脖子上蜿蜒。
“啊!”麻竿一声长嚎,猛地抬脚,甩得那条蛇朝我这里飞了过来,我丢了手机,双手抱头蹲下。
蛇不知道飞到哪里,我的手机掉到地上,莹光亮处,四五条筷子粗细的蛇崽子朝着亮光曲弯着游过来,好像还有一张长发披散、顺眼角流血的脸在幽光中凝视着我。
“啊——!”
我一声长嚎,猛地起身,脑袋狠狠撞在石顶上。
眼前金星乱飞、头晕眼花之际,一条凉津津的东西落到我的脖子里,我只觉心悸得难受。
朦胧中,石壁在晃动,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两侧的石头向我缓缓挤压,上方石顶缓缓下沉,我想跑,可浑身上下一动也动不了,我想喊,却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那张惨白的脸在凝视我,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脖、脚脖拖着我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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