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烽火义途》 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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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心中郁闷,终日闲坐军营,直至一天,张飞实在按捺不住,对刘备说:“兄长,总这样闷著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上街走走,看看这京师之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关羽也点头附和:“兄长烦忧于心,或许走一走,散散心,能舒坦些。” 0
 
刘备沉吟片刻,便点头同意。三人简单换了便服,走出军营,混入京城的大街之中。这京师街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货郎吆喝,车马穿行,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截然不同。只是越往内城走,越能见到权贵气派的轿车与随行侍卫,与普通百姓之间的鸿沟显得尤为刺眼。 0
 
走著走著,三人迎面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驶来,车旁护卫不少,但车上的装饰却并不张扬。车帘微微掀起,露出一名面容端庄而忧虑的中年人,正是朝中郎中张钧。 0
 
刘备一见,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拱手施礼:“大人,可是张钧张郎中?”张钧见有人拦路,皱眉扫了一眼,见刘备三人衣著朴素,语气带著几分疑惑:“正是。你是何人?” 0
 
刘备不慌不忙,双手抱拳,神色坚毅:“在下刘备,字玄德,随朱车骑出征黄巾,战于南阳、宛城,大小立功数次,未敢懈怠。然至今久候,不得朝廷明任,心中惶恐,不知所托,今日见大人于此,实有事相求。” 0
 
张钧一听此言,面露惊讶,随即下车仔细打量刘备。他见刘备虽衣著简单,但举手投足皆有威仪,且神色间透著一股真诚,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原来是玄德公!久闻你平黄巾之勇,今日得见,果然不凡。既有此功,为何至今未得封赏?” 0
 
刘备苦笑一声,语气带著几分无奈:“或是微不足道,或是为人所挡,不敢妄言。只求大人明察,为百姓解忧,为将士请命。” 0
 
张钧听罢,面色渐沉,他低声说:“玄德公且稍安勿躁,此事关乎朝廷大局,容我入宫一探究竟。” 0
 
张钧回到宫中,立即求见汉灵帝,面对皇帝,他一躬到底,声音铿锵有力:“陛下,黄巾之乱虽平,然其祸根未除。乱之起因,皆因十常侍专权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必诛,以致民怨沸腾,黄巾作乱。臣以为,如今当斩十常侍于市,悬首南郊,并遣使者告诉天下,重赏有功之人,才能重振朝纲,平定天下!” 0
 
此言一出,十常侍中最为得宠的张让立刻大怒,跪地哭诉:“陛下,张钧此言分明是诬陷忠臣,欺君乱政!臣等一心为朝廷,竟被这等人诋毁,请陛下明察!” 0
 
灵帝本就对张钧的直言颇感不悦,听到十常侍这么说,脸色更加阴沉,冷冷下令:“来人!将张钧逐出宫去,不得再让他入朝!” 0
 
张钧愤然离去,十常侍却聚在一起私下议论。“这张钧一心为那些破黄巾有功之人请命,意图明升暗降,恐怕早有准备。”张让冷笑:“不如暂将那刘备打发到定州一隅,给个县尉的名头,先稳住他,日后再行处置不迟。” 0
 
刘备果然被任命为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收到诏令时,刘备苦笑著将信放下:“未能为天下建功,反居此微末之职,终是惭愧。” 0
 
 
关羽沉声道:“兄长,眼下非建功之时,安身立命,待时而动。” 0
 
张飞却愤愤不平:“这群狗官,分明是敷衍兄长!不过,咱们只要有志,总能等到机会。” 0
 
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语气平和:“翼德不必动怒。县尉虽小,但亦可惠及百姓,我等当先立足于此,再图大事。” 0
 
安喜县中,刘备履新一月,与民秋毫无犯,施政清廉,百姓对其爱戴有加。他与关羽、张飞依旧如昔,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县中无论大小事务,刘备亲力亲为,而关羽与张飞则常侍左右,对外人而言,三人更似一体,绝无主仆之分。 0
 
刘备到安喜县任职不到四个月,忽闻朝廷下诏:“凡凭军功出任官职者,需重新审查,沙汰庸官滥吏。”消息传来,县中上下人心惶惶,刘备心中更是隐隐不安,暗忖:“这诏令怕是针对我等功臣而来。” 0
 
正此时,消息传来,督邮将至安喜县巡视,刘备亲自率人出城迎接。远远望见督邮一行人马而来,那督邮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锦衣,手执银鞭,神情倨傲。刘备快步上前施礼,恭敬道:“下官刘备,恭迎督邮大人。” 0
 
那督邮只微微抬眼,用鞭子一指,冷冷地算作答礼,便策马向前。关羽与张飞目睹此景,早已怒火中烧。张飞低声骂道:“这狗官,好大的架子!若不是兄长拦著,我早就教他下马认清谁是主人!”关羽侧头看向刘备,沉声说:“兄长,这人傲慢至此,恐非善类,须多加留意。” 0
 
及至馆驿,督邮高坐堂上,刘备立于阶下,恭敬施礼。那督邮斜靠椅上,慢条斯理地开口:“刘备,你是什么出身?” 0
 
刘备抱拳答道:“下官乃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平黄巾起,大小三十馀战,幸蒙朝廷垂怜,得此一职。” 0
 
督邮闻言,眉头一挑,拍案怒喝:“好大的胆子!竟敢诈称皇亲,还虚报功绩!你这等滥官,正是朝廷要清理之人!”话音未落,刘备尚未辩解,已被督邮挥手赶出。 0
 
回到县衙,刘备将情况告诉县吏,众人皆面露难色。一名老吏低声说:“大人,这督邮平日贪财成性,他言辞如此无礼,定是索贿不成,欲寻机加害。若能备下些财物,或可免祸。” 0
 
刘备眉头紧锁,语气低沉:“我为官至今,秋毫无犯,哪来的财物送他?如此行径,岂非助长贪腐之风?” 0
 
 
翌日,督邮索性将县吏提至馆驿,威逼他们作伪证,诬陷刘备贪墨害民。县吏被绑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刘备听闻消息,数次亲往求情,却屡屡被督邮的门役拒之门外,毫无办法。 0
 
此时的张飞早已怒火中烧。他饮了几碗闷酒,骑马途经馆驿门前,却见五六十位老百姓跪在地上,个个满脸悲戚,声音嘶哑地哭诉。张飞勒住马,跳下来大步走向前,喝问道:“你们在这里哭什么?” 0
 
一名年长的老者擦著眼泪,颤声说:“张将军,督邮大人逼迫县吏作伪证,要害刘县尉!我们来苦苦哀求,却连门都进不去,还被守门人赶打!” 0
 
张飞听罢,眼中凶光一闪,钢牙咬得嘎吱作响。他怒喝道:“这狗官,竟敢如此欺辱我兄长!看我怎么治他!”说罢,他提著丈八蛇矛大步走进馆驿,门役见他凶神恶煞,早吓得四散奔逃。 0
 
张飞闯入后堂,只见督邮端坐堂上,正挥鞭指著地上被绑的县吏厉声喝骂。张飞一声怒吼,震得堂中众人齐齐一震:“害民贼!你认得你爷爷张飞么?” 0
 
督邮抬头,尚未反应过来,张飞已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硬生生从椅上拽起,扯到县前马桩上。张飞扬起柳条,大喝一声:“看你还敢不敢害民!”他每一鞭抽下,便是啪的一声脆响,督邮痛得哀嚎不已,众百姓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0
 
刘备闻得前堂喧闹,匆忙赶来,一见被绑在马桩上的督邮,顿时大惊:“翼德,你怎能如此!” 0
 
张飞挥鞭指著督邮,怒气未消:“兄长,这狗官欺辱于你,害民无数,不打死他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0
 
此时,关羽缓缓走来,沉声说道:“兄长,枳棘丛中,非鸾凤栖息之所。你建功无数,仅得县尉之职,如今还要受此屈辱。依我看,不如杀了这害民之贼,弃官而去,另寻他路。” 0
 
刘备沉吟片刻,最终叹息一声,亲自解下腰间印绶,挂于督邮脖子上,冷冷地说:“你欺压百姓,本当斩首以正法!念在我仁义,不取你性命,印绶在此,我刘备从此辞官!” 0
 
他拂袖而去,关羽与张飞紧随其后,馆驿前只剩下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督邮,狼狈不堪地匍匐在地,泪流满面。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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