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窗外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无形的手轻抚我的脸颊。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那些光点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我孤独的身影。胸口似压着一块巨石,呼吸变得沉重。
窗外的灯光如同散落在黑夜里的碎钻,看似璀璨,却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依然清晰:“你的人生被篡改,真相已浮现,但修正之路才刚刚开始。”这句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每个字都在我的神经上刮擦,带来阵阵刺痛。
我的手微微颤抖,紧紧攥着那枚铂金胸针。它冰凉的触感如寒冬的霜雪,一点点渗透进我的皮肤,逼迫我保持清醒,不容一丝松懈。
“苏晴……”我低声呢喃这个名字,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痛楚,仿佛在咀嚼一片苦涩的药片。牙关咬得死紧,几乎要将自己的口腔刺破。
曾经的“姐妹情深”,如今化作无尽的讽刺与耻辱,在我心底燃起一道道撕裂般的痛楚。
她窃取的不仅是我的人生,还有我对人性的信任,甚至连仅存的一点天真也被她践踏得体无完肤。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它们肆无忌惮地冲击着我的理智,将那些被刻意封存的伤疤重新撕裂开来。
然而,我却只能选择咬牙忍受,不让自己溺毙其中。过去的每一个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苏晴伪装出的善良面具,曾让我毫无戒心地信任她。而如今,那张面具下的丑恶嘴脸,仿佛毒蛇吐信般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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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女人面容精致,每一根眉毛都修饰得恰到好处。但她眼底深藏的疲惫和冷意,却是再浓的妆容也无法掩盖的真相。
“今天开始,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对着镜子低语,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誓言,又像是自我催眠。
那一刻,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多了一份陌生的决绝与狠厉。
系统没有回应,但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像一个冷冷注视我的无形影子,始终在提醒我:别停下,别后退。
我打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个陈旧的小盒子。盒子的木质纹路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边角处还有几道裂痕,似乎随时可能散架。
轻轻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樟脑味扑鼻而来,里面躺着几张老照片,是十六岁的我和父母的合影。
照片已经泛黄,但画面中的笑容依然明亮鲜活,那笑容宛如冬日里的一束暖阳,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始终无法感受到它的温度。
看着照片里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我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那张稚嫩的脸庞。指尖划过时,一种刺痛感从心底涌起,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再次剜开了旧伤口。
“薇薇,你会后悔吗?”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既像是我的,又像是来自某个深不可测的内心深处,对我进行审判般的质问。
后悔吗?或许有吧……如果当初没有那么信任苏晴,如果没有那么天真,如果对人性多一分警惕……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闭上眼睛,将照片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合上盖子,将那些苦涩与痛楚一并封存。
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掌控——这是系统告诉我的,也是我必须相信的唯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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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决定去寺庙走一趟。不是为了求神拜佛,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寺庙位于郊区,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顶,两旁是浓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踩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鞋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与远处传来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宁静显得更加幽远而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那香气宛如一双温柔的手,在我的心头轻轻抚摸,让我因愤怒与不安而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寺庙的大门已经有些斑驳,上面雕刻的莲花纹路依稀可见,却因风雨侵蚀而显得陈旧苍凉。
住持是一位年长的和尚,他双手合十向我行礼:“施主有何困惑?”他的声音平和宁静,如涓涓细流流入心田,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让人不由得想卸下伪装,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倾诉出来。
“何为善?何为恶?如何行善?”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力量,如锋利的刀刃直指人心。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善恶本无定论,在世俗之中,更是难以分辨清楚。”
“为何难以分辨?”我追问道,目光直视他的眼睛,不愿错过任何细微表情。
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洞察世事的通透与慈悲:“施主可曾听过‘凡四训’中的故事?”
我摇了摇头,他便继续说道:“儒生问中峰和尚:‘何谓真假?佛氏论善恶报应,如影随形。今某人善,而子孙不兴;某人恶,而家门隆盛;佛说无稽矣!’中峰云:‘凡情未涤,正眼未开,认善为恶,指恶为善,往往有之。不憾己之是非颠倒,而反怨天之报应有差乎?’”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益于人,是善;有益于己,是恶。若殴人、詈人皆为利人,则殴詈亦善。反之,敬人、礼人皆为利己,则敬礼亦恶。善恶真假,全在于心。”
他停顿片刻,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我:“施主可懂其中之意?”
“不懂。”
“真假之善,须从利人利己处察公私。中峰之论,主张从心上的公私,心迹,自然与刻意来考量真假之善,而不是从表面的世俗角度妄言他人善恶。这是方向性的问题,也是善有没有价值的衡量标准。很多人乐中为善,却流入世俗标准。行善需要智慧。”
这段话如同一道迷雾,将我的思绪笼罩其中,使我不得不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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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内,我无意间看到住持为一位拾荒老奶奶祈福,而另一位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却不满地抱怨:“师父,我捐了上千块,为何只是小和尚给我简单回向?”住持双手合十,看着那拾荒老奶奶说道:“她捐出了自己今天全部收入二十元,我自然要亲自为她祈福。善之圆满,不在于数额之高,而在于心诚。”
胖女人哑口无言,只能涨红了脸愤愤离去,而我则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位老奶奶瘦弱却坚毅的背影。
功德箱旁,我愣了一下,看向手里的现金,最终将它全数捐出。
“叮,善能积累10%。”系统突然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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