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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2
我從身上拿出一支龍涎香，小心翼翼點燃。
這香是我偷偷藏起來的，對蛇母有安撫之用。
蛇母崖其他蛇都安靜下來。
我鬆了口氣，可我發現，蛇母一直在看我。
即便我轉身，它的目光也緊隨而來。
為什麼一直看着我？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蛇母無法移動，只能躺在地上。
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鼓足勇氣蹲在它面前，再次問它：「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它為什麼不說話？
難道它不會說話？
「我……我聽不懂你的話。」
它看着我，還是沒有反應。
「那我面壁去了。」
我無奈地穿過蛇母崖，隔絕了與它的視線聯繫。
日落時分，我看到龍爹從外面回來，面色冷峻。
他沒有理我，直接走進屋裡。
很快，屋子裡傳來龍母驚喜的笑聲。
真好，我也想這樣笑。
可是，龍爹從不誇我，龍母也只會罵我。
我要是能讓龍母高興，她會不會誇誇我呢？
我記得早年發現過一處靈泉，特意跑去靈泉里取了水。
龍母剛生完弟弟，喝靈泉水最好不過。
我把剛拿回來的雪蓮，搭配靈泉水熬成藥膳，端給龍母。
「龍母，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你快嘗嘗。」
我滿懷期待地看着龍母。
她嘗了一口，便全部潑在我身上：「你想害死你弟弟嗎？」
「這雪蓮寒氣逼人，你弟弟怎麼能受得住？」
我不明白，雪蓮寒氣重和弟弟有什麼關係。
我不敢頂嘴，只能默默承受龍母的怒氣。
「你這樣對孩子，會嚇到他的。」
是龍王的聲音。
他在責備龍母。
我緩緩抬頭，卻發現龍王是在跟弟弟說話。
他根本沒有看我。
我慢慢走出去，一隻腳跨出門檻，還是忍不住回頭。
龍母溫柔地笑着，龍爹也是如此。
他們都圍着弟弟。
直到有一天
我發現弟弟沒有手臂。
龍爹和龍母讓我不要對外說。
我懂。
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怪的。
但我挺喜歡弟弟的。
畢竟，他的到來，讓龍爹龍母這麼高興。
「望瓏，這是夜明珠。」
有一天，龍母給了我一個珠子。
我開心地接過來。
夜明珠在我手裡高高舉着，我想讓族裡的龍都來看看。
「你個傻子，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
是阿墨。
他力氣很大，我打不過。
「阿墨，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大喊，把阿墨的龍母喊來了。
我以為，阿墨的龍母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畢竟，他搶了我的東西。
可阿墨的龍母卻把夜明珠扔出去了。
我看着夜明珠飛得高高的，最後，消失不見。
阿墨的龍母白了我一眼
「你就算拿到夜明珠，又能如何？」
「這本來就不是你能得到的東西，你個怪物。」
我追出去，發現夜明珠已經不見了。
阿墨的龍母拽着阿墨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罵：「你連別人的爛珠子也要，你以後能不能有點出息？」
「龍母，那是夜明珠。」
「什麼夜明珠，那都是別人不要的破爛。」
「還有，以後不要跟那個怪物待在一塊。」
「她就是個蛇胎，蛇生的，連她龍爹都不認她！」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龍爹不認我？
我不是龍爹龍母生的嗎？
阿墨回頭，朝我做了一個鬼臉。
「你就是個怪物，你就是個母蛇生的孩子！」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產房裡那些蛇，還有弟弟……
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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