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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0
師傅將我的皮扔進了鍋里。
龍巒點燃了火。
師傅拿出各種東西，扔進了鍋里。
最後，龍巒蓋上了鍋蓋。
師傅看着弟弟的屍體，嘆了口氣：「可惜啊，他沒有手臂。」
「要是他有手臂的話，還能再活幾年。」
「可惜啊，真是可惜。」
「算了，就這樣吧。」
「把他放下來吧。」
師傅說完，朝外面走去。
龍巒跟在師傅身後，也離開了。
我看着師傅的背影，突然意識到，師傅不太對。
他眼神里的慈愛不見了。
他蒼老得好像隨時都能去世。
我被關在房間三天，滴水未進。
我虛弱得渾身顫抖。
龍巒守在院子，守着那口鍋，寸步不離。
這三天裡，柴火沒有熄滅，鍋里的血液從紅色變成了乳白色。
龍巒每隔兩個時辰就會往鍋里加一次血。
可血從何而來，是誰的，我不敢想象。
第三天，師傅出現了。
短短三天，他好像老了很多。
他手裡拄着一根拐杖。
他走到鍋邊，咬破自己的左手拇指，往鍋里滴了三滴血。
然後，他直接把手伸入鍋中，撈出我褪下的鱗。
使鱗經過三天的熬煮，變得雪白透明，沒有一絲雜質。
師傅將鱗仔細摺疊收好，又往鍋里加了幾樣東西，吩咐龍巒再煮三天。
這天晚上，我龍母回來了。
開始我的龍母不是死了嗎！被龍爹殺死的！
那這是誰？難道是！
龍母從牆頭蜿蜒而來，逐漸接近了昏昏欲睡的龍巒。
然後在毫無防備時，將我龍母吞掉了。
龍母的身體上鼓起了個包，這個包緩緩移動，最終停在了個位置。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龍母爬向我，用蛇尾卷着我，想帶我逃出去。
剛出窗戶，院子就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不，準確來說，和我以前長得一模一樣。
她比我還美麗，肌膚如雪，嘴唇殷紅，身段婀娜。
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妖異的吸引力。
她看着我，笑着說：「你們要去哪裡啊？」
龍母不理會她，快速向院牆方向爬行。
女人不慌不忙地從袖子拿出一串搖鈴，輕輕一搖。
龍母突然揚起頭，然後狠狠砸到地上。
龍母掙扎着再次爬向院牆，可鈴聲不斷，龍母的速度越來越慢。
最終，龍母停在了牆邊。
龍母抬起尾巴，試圖將我送出去。
可我知道，就算出了牆，龍母也無法帶我逃脫。
於是我說：「龍母，你自己走吧。」
師傅走過來，將手放在龍母頭上，說：「你還是那麼固執。」
「罷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我給你一個解脫吧。」
師傅從腰間抽出軟劍，砍下了龍母的尾巴。
然後將龍母的頭砍下。
師傅看着我，笑着說：「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只是……」
「你會和以前一樣，忘記所有事情。」
「成為我的蛇靈。」
「蛇靈入體，龍化蛇，蛇胎褪下的鱗千年不朽。」
「炎龍一族還真是不錯，看把我肉體凡胎的人養的多好。」
「你乖乖聽話，好好待在這裡。」
我仇恨地瞪着師傅。
「你不用這麼看我。」
「你很快就會忘記所有事情。」
「你會忘記自己是誰。」
「你會忘記一切。」
「你就算再恨，你也會很快就忘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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