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龔怡真接連升職,先是由分公司辦公室普通文員升任辦公室副主任、主任,現在又成了分公司的副總經理,而總經理在國外治病,她實際上代行的是總經理職務。
我們是大學同學,她的水平我知道,我認為,一個漂亮女人不正常地頻頻晉升,對他的男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我在龔怡真的身後看着她進了國華大酒店。
前台姑娘看我進來,給了我一個萬分同情、憐憫的眼神和一張寫在便箋紙上的房間號:1688。
房門隔音非常好,我聽不到裡面的任何聲音,但我知道龔怡真在裡面,而且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我蓄力抬腿猛踹。
這種星級賓館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破門而入,看起來光鮮的門板根本經不起我的一腳。女人的驚叫從套間裡傳出來,我一個箭步過去,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都是不着寸縷的原始狀態。
女人是龔怡真,是我老婆!男人是誰不重要,現在我只管揍就完了。
我一個擺拳,重重打在男人白膩膩的左臉上,一個飛腿狠狠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被我打得找不着北,龔怡真撲上來攔我:「別打了!別打了!」我一個耳光把她扇倒在地上。
男人的屈辱不是看到老婆出軌,而是出軌現場所有人都把我視作異類。
龔怡真拼命護着那個給我戴了綠帽子的男人,任由我的拳腳落在她的身上!
酒店的保安來了,經理來了。
他們拼命想控制我。
這些人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我」是誰,但沒有人站在我這一邊。
我拼命掙扎、叫喊,他們硬生生把我按在地上,讓我的臉和地板貼在一起,有一隻腳甚至踏在我的頭上,外面有救護車響,有雜沓的腳步聲傳來。
束縛我的人全都鬆開了,我正要暴起,突然,一根硬硬的東西杵在我的背上,並伴有「滋滋」的聲音。就在這一瞬間,我體驗到了百般滋味:麻感、針刺感、壓迫感、打擊感、痙攣、疼痛、呼吸困難、血壓升高、心律不齊、心室顫動……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不但胳膊動不了,就連脖子也被一根軟帶子束縛在身下的床上。
我拼命地喊:「放開我!放開我!」
門口分明有人,但沒人理我。
我抬腿,拼命用腳後跟磕床板,發出巨大的「咚咚」聲響。
終於,病房的門開了,一個戴着白帽子、大口罩、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女人帶着四個凶神惡煞一樣的男護進來:「病人有很強的攻擊性,電擊治療吧,加大劑量。」
一根冒着藍色電火花的棍子又杵到我身上,很快,我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不知道又過去了多長時間,我的脖子被鬆開,一個護士端着一杯水和幾個藥片:「吃藥了!」
我不敢問是什麼藥,也不敢拒絕,任由她把藥放進我的嘴裡、又把水杯放在我的嘴邊。
我很配合,配合得讓她意外,以至於都沒有檢查我是否作弊。
——這些內容,是我一個病人寫在我電腦里的,我就是那個下令對他電擊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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