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廉推開自家大門時,連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走回來的。腳步像是被牽引著,機械地向前邁步,而腦海裡早已陷入了混亂的泥淖。詹姆斯的臉,那張充滿詭笑的臉,還有他輕而易舉操控一切的姿態,一次又一次在威廉的腦海中閃現,像噩夢般纏繞著他不放。
他踢開了鞋子,身體彷彿被無形的重力拉扯,無力地倒在沙發上。他的心臟在胸口劇烈地跳動,彷彿想要從他的肋骨中衝出來。他恨——他恨詹姆斯的那副偽善的嘴臉,恨那個人為什麼能毫無道德感地玩弄著一切,還能這麼輕易地迷惑所有人。但更讓他感到惶恐的是,詹姆斯為什麼能擁有那種難以理解的力量?那種改變現實、操控事物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他是人還是惡魔?
威廉想要平息這種恐懼,但無法擺脫詹姆斯對他的壓迫感。內心的怒火和恐懼交織,讓他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混亂情緒中。他手指顫抖著,拿起了手機。屏幕亮起的一瞬間,一則突如其來的新聞彈出——竟然又是詹姆斯。那個無良記者為了吸引流量,再次拿詹姆斯的人氣做文章,寫了一篇吹捧他的報導。
威廉的眼中燃起了強烈的怒火,他咬緊了牙關,手指握緊,指節發白。他清楚地明白,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詹姆斯的真面目。所有人——學生、教授、媒體、甚至整個學術圈,都被他徹底蒙蔽了。他們眼中的詹姆斯是無比迷人的教授,是智者的化身,是被推崇至高地位的完美典範。但威廉知道,這些全都是假象,都是一層薄薄的偽裝,掩蓋著他內心深處那無法想像的黑暗與邪惡。
而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詹姆斯的真相。威廉感覺自己正被逼到一個無法退後的絕境,孤身一人面對著一個比惡魔更可怕的存在。他心裡明白,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他說的話,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別人解釋這一切。
威廉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他低頭看著那則新聞,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徹底的絕望。他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威廉癱坐在沙發上,內心像是被無數針刺一樣煎熬。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麼來揭露詹姆斯那張邪惡的面具。如果他不行動,詹姆斯將會毫無阻礙地繼續操控著所有人,將這所學校,甚至整個世界,推向無法挽回的深淵。
他腦中閃過無數想法——拍下詹姆斯的真面目,錄下他的話語,把這一切放到網絡上。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有證據,一切醜聞都無處遁形。詹姆斯再怎麼強大,他也無法在這個數位時代中藏身。只要有什麼把柄被公開,網絡世界的力量會迅速摧毀詹姆斯精心營造的完美形象,讓他從神壇上重重摔下。
然而,當威廉的思緒稍微安定下來時,一股更加深沉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來。他不確定詹姆斯的能力到底有多強。詹姆斯能夠操控物體,甚至能輕易改變現實,這些力量遠遠超出了威廉的理解範圍。更可怕的是,詹姆斯曾經毫不遮掩地展示過他讀心的能力,彷彿能夠精確地窺探每一個人的內心。威廉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否都在詹姆斯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偷偷錄音、錄影,」威廉自言自語地喃喃著,「詹姆斯會不會馬上就察覺到?」
這種未知的恐懼令他全身發冷。以詹姆斯的力量,他會不會早已預料到威廉的每一步計劃?他甚至不需要明顯的行動,只是站在那裡,透過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就能夠控制每一個人。這讓威廉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牢不可破的籠子裡,每一次的掙扎,似乎都早已被詹姆斯預見。
他試圖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卻感到深深的無力感。他知道,詹姆斯不會輕易給他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而任何冒險行動也可能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威廉的雙手緊握成拳,手心已經濕透了。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去面對詹姆斯那張無懈可擊的笑臉,還有那深不可測的力量。
「到底該怎麼做?」威廉喃喃道,心中充滿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必須快點行動,但卻又深知一個不慎,等待他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
這一整晚,威廉無法入睡。他的思緒像一張破舊的網,越是試圖理清,越是混亂不堪。他不斷地在腦中推演如何對付詹姆斯,從搜集證據、公開他的罪行,再到借助外界的力量揭穿他的真面目。然而每一條計劃線索,最終都被他自己無情地推翻。詹姆斯的超自然力量、讀心術、操控人心的詭異能力,讓所有的常規手段變得毫無意義。
威廉心中燃燒著極度的焦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理性逐漸被逼到了絕境。他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腦海中的詹姆斯似乎在不停地嘲笑他。每當他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詹姆斯那張自滿的笑臉就會浮現在他的腦中,伴隨著詹姆斯那帶著嘲諷的話語:「你以為這有用嗎?」
他無法逃離這種無力感,無論是想要找證據、錄音錄影,還是利用別人來幫忙,最終都會陷入死胡同。詹姆斯似乎無所不能,而他卻像一隻陷入羅網的無助野獸,任憑掙扎,卻無法找到一條活路。這種不斷的失敗讓威廉的內心開始崩潰,理性不再掌控他的行為。
「如果這個混蛋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操控一切,那麼我呢?我該怎麼辦?」他猛地坐了起來,握緊拳頭,呼吸急促,頭皮一陣發麻。
他腦中的每一個想法,都被詹姆斯的力量徹底粉碎。威廉的世界開始支離破碎,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越是思考,越是讓他陷入一種無解的痛苦中。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雙眼失焦。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理智的教授,反而像是被詹姆斯逼入瘋狂深淵的獵物。
「理性……什麼理性?理性對付不了他!」威廉喃喃自語,嘴角扭曲成一個瘋癲的微笑。他的心跳聲越來越響,幾乎要把他的胸膛撕裂開來。
在那一刻,威廉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暴力。所有的常規方法都已無用,詹姆斯的力量和詭計根本無法以理性手段解決。「我不能玩他的遊戲……」威廉的笑聲在黑暗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瘋狂。他雙眼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猛獸。
「既然他可以不擇手段,那我也可以!」威廉的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房間中。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像是在幻想著用手摧毀詹姆斯的脖子。
「只要用暴力……只要用暴力就能解決一切!」他的笑聲徹底失控,內心的原始衝動與本能壓倒了所有理智。此時的威廉,已經不再是那位曾經的知識分子,而是一頭失去理性的野獸,準備迎接與詹姆斯的最終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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