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廉再次亮相於公眾視野時,他已不再是那個曾經神采飛揚的歷史系主任。相反,他像是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活著,但無比的空洞。威廉的身體被層層的拘束帶緊緊綁在擔架上,雙臂被鎖死在胸前,腳踝也同樣被固定,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自由。他的頭被迫抬起,無法低下,眼神茫然,帶著混亂與失落。這一切的裝備,讓他看上去像是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怪物,活像是《沈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萊克特初次登場的模樣。
法庭外早已聚集了一群記者,鏡頭閃光燈不停地對著他拍攝,記者們激烈地議論著這名「瘋狂的歷史教授」。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厭惡、鄙夷,甚至帶著幾分惡趣味,似乎威廉的存在就是一場供人們消遣的荒誕鬧劇。每當擔架輕輕移動,鏡頭就迅速聚焦,記者們像是瘋狗一樣不停地大叫著,仿佛這場景是一場頂級的狗仔秀。
「威廉·史密斯,曾經的名校教授,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看看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在學術界呆這麼久?」
每一句話如同利刃一樣穿透威廉的耳膜,他的頭低著,眼神空洞無神,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人群中有嘲笑的聲音、譏諷的表情,甚至還有人對著他嘶吼、叫罵。然而這一切,對威廉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他已經放棄了反抗。
當他被推進法院時,法庭裡的眾人瞬間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緊盯著這名被綁在擔架上的瘋子,彷彿他是一頭關在鐵籠裡的野獸。法官冷冷地看著威廉,旁聽席上的觀眾眼神中充滿著不屑與譏諷。這場審判已經不再是一次尋求正義的機會,而是一場公開的羞辱。
威廉的嘴角抽搐著,像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幾個守衛推著他慢慢走進法庭,他的目光無焦距地掃過周圍的每一張臉孔,卻沒有人與他有任何真實的聯繫。這個世界已經將他徹底拋棄,甚至把他當作一場娛樂消遣的話題。
當擔架被推到法庭正中央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這場注定毫無勝算的審判開始。法官低頭翻閱著案卷,旁聽席上一片壓抑的嘈雜。威廉的呼吸急促,額頭冒著冷汗,他的眼中開始泛起一絲焦躁與恐懼。
他不是因為自己要面對的判決感到恐懼,而是因為他清楚,沒有人理解真正的危險。沒有人知道詹姆斯的秘密,沒有人意識到那個惡魔正在如何操控這一切。這是一場早已注定的審判,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我沒錯……我沒錯……」**威廉喃喃著,聲音在寂靜的法庭裡顯得格外淒涼。他的嘴唇顫抖著,雙眼無神地望向遠方,彷彿在期待著某個人能夠拯救他,能夠聽見他的聲音。
法庭裡的氣氛緊繃而壓抑,威廉躺在擔架上,完全被束縛著,無法移動分毫。法官冷峻的目光掃過他,隨後無情地開始詢問案件細節,彷彿在審視一個毫無靈魂的軀殼。他的聲音沉重而冰冷,沒有一絲情感:“威廉·史密斯,關於你對詹姆斯·奎因的刺殺意圖,請你方作出陳述。”
威廉的律師站起來,匆忙調整了一下眼鏡,顯然也感受到這場審判壓力沉重。他清楚,如果沒有足夠強的辯護理由,威廉很可能面臨最嚴厲的處罰。
“尊敬的法官,”律師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我的當事人威廉·史密斯教授長期受到精神疾病的困擾,特別是在面對詹姆斯教授崛起時的壓力與焦慮,導致他的精神狀態逐漸惡化……他當時的精神並不穩定,可以說,威廉的行為完全是精神失常的結果,並非蓄意犯罪。”
法庭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紙張翻動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檢察官的回應。
坐在一旁的檢察官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神色自若。他走到法庭中央,直視法官,語氣冷靜而精確:“法官閣下,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表明,這並不是一次精神錯亂的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暴行。威廉·史密斯教授並非一時失控,而是蓄意策劃了一場公開刺殺。”
他停頓了一下,指著手中的文件繼續說道:“根據調查,威廉清楚掌握詹姆斯·奎因教授的課表,並選擇在通識課程時下手。這堂課程是全校人數最多的課程之一。威廉選擇這個時機,一來人群擁擠方便掩護他的行動,二來可以最大程度地引發恐慌與慌亂。這種行為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完全排除了任何因精神失常而導致的行動失控。”
法官的目光緩緩落在威廉的臉上,像是在審視一個死刑犯。威廉感覺自己被釘在了擔架上,無法動彈,所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劃過他的皮膚。他的頭腦開始嗡嗡作響,眼前模糊不清,似乎整個法庭都在不斷旋轉。
檢察官的聲音依然平穩,卻帶著無情的冷酷:“更重要的是,威廉不僅選擇在人最多的時候下手,還刻意製造了最大程度的恐慌和傷害。這樣的行為表現出他對校園的安全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他就是校園裡極度危險的犯罪份子。”
律師試圖反駁,但他的聲音顯得那麼無力,像是徒勞無功的辯解。法庭中的每一個人都對威廉充滿了鄙夷與不屑,甚至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精神狀況有任何問題。這一切,在檢察官的分析下,顯得如此無可爭議。
威廉的嘴唇微微顫抖,他無法再說出任何話語。他清楚,這場審判已經注定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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