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緩緩放下法槌,眼神冷冽而決絕,沉聲宣布:「被告威廉·康拉德,經審理,法院認定你犯下蓄意謀殺、危害公共安全等重罪,造成了不可逆的社會恐慌和嚴重的心理傷害,無法挽回且無可饒恕。根據相關法律,宣判你——死刑,即刻執行!」
隨著法官的最後一字落下,法庭頓時一片死寂,彷彿所有人的呼吸都瞬間停止了一般。而這沉寂僅僅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隨即爆發出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與喝彩,陪審席上的人們激動得幾乎跳了起來,法庭觀眾席上人潮湧動,每一張臉上都浮現著解恨的快意與無盡的輕蔑。
「去死吧!讓這個瘋子去死!」有人叫喊著,手舞足蹈地振臂高呼。其他人則一同附和,聲浪此起彼伏,似乎恨不得立即將威廉拉到刑場,讓他當場伏法。
威廉被這突如其來的判決震懾住了。他瘋狂地掙扎著,拘束衣的帶子緊緊束縛著他,將他困在擔架上,無法動彈分毫。周圍那些滿是恨意的叫罵聲,一聲聲像利刃刺穿他的意識,他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每一句咒罵、每一聲譏笑,彷彿都在不斷提醒他,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拋棄了他。
「不……不……這不是真的!」他崩潰地低吼,眼神中充滿著瘋狂和絕望,試圖用力掙脫那束縛,聲音沙啞,幾乎喊到嘶啞。可他被綁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種死灰般的顏色,所有的反抗都被人們冷酷地忽視。
「放我出去!你們都瞎了嗎?他才是真正的惡魔!」威廉撕心裂肺地嘶喊著,聲音彷彿要將喉嚨扯裂,充滿絕望。他的話語被人們冷漠的叫喊與笑聲淹沒,沒有人願意聽他一絲半句,只有無盡的譴責與冷漠回應著他。
他深陷在這現實的煉獄中,心靈與肉體被四面八方的聲浪撕扯著,那些讚許詹姆斯、譴責他的言詞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著他的思維,讓他無法呼吸。心底的憤怒、無助、恐懼以及悲哀混雜在一起,形成了無邊的絕望。
他看著人群,像是在尋找哪怕一個能夠理解他、能夠看到真相的人,甚至哪怕只有一個人站出來質疑這一切都好。他期盼著、乞求著,但那些熟悉的同事、學生、甚至曾經的朋友,臉上全都寫滿了對他的鄙夷與譴責。沒有一人站在他這邊,只有無盡的詛咒與憎恨。
「我沒錯!是你們……你們這群瞎了眼的傻瓜!」他瘋狂地吼叫著,痛苦和絕望侵蝕著他的靈魂,幾乎要將他逼至崩潰。他只想逃脫這個無邊的夢魘,這每一秒的存在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極致的折磨與凌遲。
他的臉色因憤怒與絕望而變得猙獰,雙目死死瞪視著法官和陪審團,像是野獸被困於牢籠中的最後掙扎。這一刻,他恨極了這個世界,恨這些愚昧的人,恨詹姆斯,恨這整個混亂的世道。
法官一聲槌響,象徵著判決的終結,也象徵著威廉在這世上的終點。
當威廉被推向法院外時,外面的景象彷彿直接變成了十八世紀法國恐怖統治時期的廣場。人群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整個街道,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狂熱與仇恨,他們像是餓狼般高聲吶喊著:“把他拖去斷頭台!砍掉他的頭!”那些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洪水般洶湧撲向威廉的耳朵,震得他腦海中一片嗡鳴。
他身上的拘束衣讓他動彈不得,擔架搖搖晃晃地被推向前方,而在他的目光盡頭,竟然豎立著一座巨大的斷頭台。那斷頭台不合常理地高聳入雲,讓人無法相信這是現實中的存在。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彷彿隨時準備墜落,帶走他最後一絲生命。
威廉的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他瘋狂地搖晃著身體,試圖掙脫那些把他牢牢束縛在擔架上的帶子,想要逃離這地獄般的噩夢,但無濟於事。他的掙扎,只換來了人們更加劇烈的叫罵聲。
人群開始往他身上投擲東西,石頭、爛番茄、甚至有人直接朝他吐口水。腐爛的番茄砸在他的臉上,黏糊糊的汁液順著他的皮膚流下,讓他感受到一陣陣的濕潤與噁心。他想要擦掉那股難以忍受的粘稠感,卻只能感受到更多的羞辱。那些雜物與污水接連不斷地砸在他身上,彷彿他已經變成了這座城市的垃圾箱。
威廉的眼睛四處遊移,看到每一張面孔上都充滿著對他的蔑視與憎恨。男人、女人、老者、年輕人,甚至有小孩子在父母的帶領下跟著一起向他扔東西。每一張臉,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世界變成了這樣,為什麼所有人都如此仇視他,甚至連這群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都要置他於死地?
他感到一陣瘋狂的困惑,或許他真的瘋了?這是夢魘還是現實?或許,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荒誕的惡夢?
他想要醒來,想要逃離這恐怖的場景,但四肢被死死綁住,無法動彈。他只能聽著那鋒利的刀刃在遠處響起“嗡嗡”的聲音,彷彿一頭巨獸正在飢餓地低吼著,等待著他被拖到它的面前,讓它享受這場屠宰。
人們的聲音越來越瘋狂,廣場彷彿變成了古老的競技場,人們在這裡不再是看戲,而是期待著他的血灑在刀刃下。每一個舉動都像是集體狂歡般,威廉成了他們唯一的發洩對象,成了全城公敵。
“我錯了嗎?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威廉的內心混亂不堪,他的世界徹底崩塌,真相與謊言、現實與幻覺都無法分清。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淪落至此。他的腦海中瘋狂翻轉著那些熟悉的場景,詹姆斯的臉在他腦中不斷浮現,惡魔般的笑容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那個惡魔究竟是如何掌控了這個世界?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或許……我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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