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飄渺中,無生和沆臨藏身在壹茶間的暗角,觀察著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他們在這座凡間的小鎮已多日,但仍未發現畫中仙化身的陳樂山有下一步的動作。
「有沒有新的消息?」 沆臨低聲問道,眼神銳利,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
「聽說近來有個大臣,名叫欒廷瑤,濫權虐民得很。老百姓都恨之入骨。」 無生緩緩地道,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欒廷瑤?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沆臨輕笑道。
沆臨笑了笑,「據我所知,那位欒大臣相當自負,自認為高人指點,不會受到畫中仙任何禍害。也許這會是我們找到畫中仙線索的好機會。」
無生微微點頭,兩人繼續前進。
他們決定先在附近找個地方落腳。剛轉過街角,一場小型的騷動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一名穿著華麗的大臣正在高聲呵斥許多人,他的身後跟著數名壯漢,每一個都握有鋒利的兵器。
「你們這群窮酸百姓,敢不交稅,找死是不是?」 這名大臣狠狠地瞪著他們。
其中一名老頭挺身而出,顫抖地說,「大臣,我們真的沒錢可付,求您開恩。」
「你這麼作惡,小心畫中仙來對付你。」 另一名百姓突然忍不住,憤怒地開口說道。
欒廷瑤噗哧一笑:「畫中仙?你以為這裡是仙界嗎?我請了無數高僧和道士在身旁護身,哪怕畫中仙再厲害,量他也不敢隨意進入我的府邸。」
無生與沆臨對望一眼,均見對方眼中的冷光。
畫中仙陳樂山其實也將眼光鎖定在這名大臣上,但明顯也有所顧忌,不敢輕易靠近。
「看來,這位欒廷瑤,不僅極度驕傲,還自以為有多位高僧庇護,覺得自己高枕無憂。」 無生冷笑著說。
沆臨嘴角上揚,「這或許是我們逼出畫中仙,讓他露出破綻的大好機會。」
兩人相視而笑,但笑容裡滿是凜冽。他們決定先在此鎮安頓下來,然後仔細觀察書生要怎麼對付這名不可一世的欒廷瑤。
----
沆臨點頭:「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我們先跟蹤那個書生陳樂山,看看他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他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幾天後,無生和沆臨尾隨著那名書生來到一個僻靜的書院。書院裡瀰漫著墨香和木質的氣息,每個角落都顯得古樸典雅。書院內牆壁掛著許多書法和繪畫作品,顯示出極高的藝術修養。
書生走進一間書房,打開櫃子,取出一柄畫筆和一瓶墨水。他平放了一張宣紙,開始揮毫落墨。
無生對沆臨說:「這裡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這名書生什麼時候讓畫變成可以殺人的工具呢?」
「或許秘密就在那張畫筆之中。」 沆臨推測。
兩人仔細觀察,突然發現書生的畫筆上有一道微光閃爍,像是隱藏著某種力量。
「那畫筆,裡面一定有什麼秘密!」 無生確定地說。
就在此時,書生似乎察覺到了,正當無生與沆臨以為自己要被發現的時候,
突然一隻兔子跳了出來,救了他們。
「原來只是一隻兔子。」書生陳樂山看了兔子一眼,說道。
他繼續一面作畫,一面唱著詩,詩詞雅緻,但又似乎暗藏著某種玄機。
畫筆如飛,筆觸間隱藏著力量,似乎能將所有邪惡和腐敗都囊括其中。
「這詩和畫筆,都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我們必須找出其中的原因。」無生瞳孔微縮,感覺到一陣不安。
書生完成了畫作,一幅風景畫呈現在他面前。畫面中的山川、江河似乎都在呼吸,彷彿有生命一般。他似乎覺得哪邊不妥,又輕聲念出一段咒語,並將自己的血滴入。
畫面似乎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然後緩緩收入一個精美的木盒。
----
千丈塔的閣樓裡,無生與沆臨倚著窗台,輕風吹過,抬頭可見滾滾長河,樓下則是熙熙攘攘的市集,人們交頭接耳談論著各種事物。
兩人的目光卻聚焦在一人之上——欒廷瑤,一名大臣,正帶著一群侍從走進他的府邸。
「看那個欒廷瑤的樣子,如同沐浴三春之氣,自以為不可一世啊。」 沆臨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不屑。
無生凝視著那府邸的方向,透過自己的靈覺,悄悄窺探著裡面的一切。「不僅如此,這家伙可是附庸風雅,卻背後做著污穢的勾當。」
欒廷瑤,翰林院的一名大臣,本應是掌管經文綸之務的正人君子。
然而,他卻是利用自己的職權,壓迫百姓,擅自增加賦稅,甚至還有強佔民女的不軌行為。欒家族世代都是朝中要員,擁有強大的家族資源,故在朝政之中有著一席之地。
畫中仙的文弱書生身影雖已出現在市場上,但似乎對欒廷瑤並未造成什麼威脅,反倒讓他越來越放肆。
無生與沆臨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特別是觀察到一位老百姓——方振,在欒廷瑤手下遭受的種種苦楚之後。
----
方振原本是城東一個九品官的中關令,本來是個中年的務實之人。但自從欒廷瑤加重了賦稅之後,城內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糧食不足,百姓生活困苦,甚至有人因無力支付賦稅而被抄家。
方振見到這樣的情況,多次上書反映,卻被欒廷瑤當作是「藐視朝廷」。結果,方振被剝奪了中關令的職位,家產被沒收,兒子被打得半死,女兒還被強行帶走。
----
方振的府邸一直是人稱敬的,然而,今日卻是一片肅殺之氣。
欒廷瑤,親自帶領一隊衛兵來到方府,來將方雅帶走。
他站在中庭,神情優雅但透露著冷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方振,妳的女兒方雅很幸運被我看上了,今後就是我的人了。」欒廷瑤的聲音如寒冰刺入方振的心。
方振顫抖著站了起來,他目光淩厲地看著欒廷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我願意讓你拿走我的家產,但求你放過我的女兒!」
方遠,方振的兒子,一把拔出佩劍,指向欒廷瑤,氣勢如虹地說:「誰敢動我妹妹,我跟他拼命!」
欒廷瑤看了看方遠,嘴角微微上揚,嘲諷道:「礙眼,打殘他。」 一聲令下,四名衛兵立即步前,將方遠打倒在地。
方雅這時緊緊地抓住方振的手,雙眼含淚,哽咽地說:「爹,我不想走,不要讓他帶我走!」
但是十五歲的方遠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衛兵打到都吐血了。
方雅眼見如此,不願方家唯一的子嗣就這麼斷了,因此開口說道:「夠了,住手,我跟你走!」
欒廷瑤見狀,伸手,並說道:「停手吧。」
他走近方雅,用一只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仿佛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妳一開始就乖乖地跟我走,不就沒事了嗎?」說完,他轉身回到隨從旁,做了一個帶走方雅的手勢。
「你這個畜生!」方雅忍不住罵了出來,目光如炬。
欒廷瑤笑了笑,並沒有回話,只是向方振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接著,兩名衛兵將方雅硬生生地帶走了,儘管方振和方遠如何呼喊和掙扎,都是無用。
府邸的大門關上的一剎那,方雅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她被困在欒廷瑤的府邸內,臉色蒼白,眼裡充滿了絕望和哀傷。
方家府內,方振和方遠目送方雅被帶走,心如刀割,但卻無計可施。
原本安穩的家庭因此破碎,方振的妻子因病逝世,兒子也因此被打殘,女兒則是被欒廷瑤強占做妾,過沒多久也上吊自殺了。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