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田中氣憤地踢了一腳長滿青苔的牆壁,然後憤然轉身離開。
「文語你怎麼不吃呢?這個是我今天叮囑下人們幫你熬的雞湯,這些日子你每晚一直執行任務累壞了吧。」
陶亦然握着勺子端着碗輕輕吹着,然後舀起一勺遞到姜文語嘴邊。
姜文語沒有說話,眼神淡漠地盯着陶亦然,良久,陶亦然嘴角掛起的微笑尷尬地收了回去。
將碗放在旁邊桌子上,陶亦然伸手握住姜文語雙手,溫柔地問道:「怎麼了,今天執行的任務不順利嗎?為什麼這麼看着我,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陶亦然湊得太近,離姜文語只有半指的距離,姜文語耳朵紅了起來,連忙轉頭不再看他。
「沒什麼,就是今天有些累。」
姜文語輕輕拂去陶亦然的手,然後蓋緊被子,蜷縮進去。
陶亦然看着姜文語將自己的手打掉,然後又看向她轉身躺進被子裡留給他的纖細背影。
「今天是不開心嗎?」陶亦然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姜文語睫毛掃過眼角,落下根根分明的淡影,「沒什麼,就是今天那個R國人,在地下埋了不少炸彈,我差點被炸到。」
此話一出,陶亦然立馬換上緊張的神色,激動地上前去揭開被子,以及姜文語的睡袍,「你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我看看。」
「不要,你別這樣。」姜文語縮着身子,躲到牆角處卻還是被陶亦然給按住了。
掀開睡袍,直到看到那光滑白皙的肌膚上沒有一丁點傷痕,陶亦然才收回了手,躺在她的身後,抱緊了她。
片刻後,陶亦然壓着嗓子低聲道:「文語,我很擔心你,你每天執行這樣的任務太危險了,要不……你以後別去了,待在家裡,我養你好不好。」
姜文語嫣紅的小臉上掛着的淡笑僵住了,她輕輕在陶亦然的懷裡轉身,看着他的眼睛又是不說話,抿了抿紅唇。
「你覺得我待在家裡好嗎?」
聲音很輕,但陶亦然聽到了,「當然好了,這樣你就不用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對於你,我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生怕下一個再也見不着你了。」
姜文語細聲卻又堅定道:「可是我不去的話,誰去執行任務啊,我們的同胞還在水深火熱中,我們不能就這麼不負責任地走掉,辜負他們和組織的信任。」
陶亦然眉頭一皺,「組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組織,馬上R國人就要向我們國家開戰了,到時候我都想好了帶你和家裡人一起去M國生活。」
像是第一次才見識到這個男人的另一面,姜文語一臉不可思議地推開陶亦然。
在家門口見到他和田中的對話已經讓她足夠失望,但她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回報給組織。
因為如果這樣做的話,組織一定會讓她親手除掉他的。
殺掉她喜歡的人,她做不到。
讓她背叛自己的組織和人民,她更是做不到。
姜文語沉默不語,她星眸含水地看了陶亦然最後一眼,然後轉身不再說話。
陶亦然說了很多話,之後姜文語都沒有理他,索性他也不說了。
第一次,兩人之間開始有了隔閡。
陶老夫人最近發現,自己的兒子好像和兒媳吵架了。
這不。
「來來來,文語這是最愛吃的菜,這些可是阿然這幾天特意囑咐去買的,你快嘗嘗。」陶老夫人夾菜。
「阿然啊!最近工作太忙,你就歇歇,咱們陶家又不缺錢,你得多騰出些時間去陪文語啊!你看看,她最近都瘦了。」
陶老夫人又夾菜,被陶亦然筷子擋住。
陶亦然,姜文語:「媽,我吃完了。」
兩人齊刷刷將碗筷放在桌子上,然後背對背徑直走遠。
「哎?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陶老夫人捏着手帕子,左看看右看看,這人都走遠了,也沒人回頭看她。
「你確定嗎?」陶亦然坐在辦公桌上,看着紙上寫的東西,滿臉不敢相信。
姜文語竟然是……
田中那張肥胖的臉上堆出一個看不清眼睛的笑容:「陶先生,這個是真的,我們從浴火組織那裡截獲的資料,你的那位姜夫人可是浴火組織的領頭人之一,你必須得將她交給我們。」
這下事情可不好辦了,姜文語是浴火組織的頭目,她之前怎麼不早和他說這件事情。
眼下萬般情緒涌動,陶亦然抬頭,蹲下身將手中的資料直接放到保險柜里。
「田中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妻子陶夫人不能給你們。」陶亦然挺直後背緩緩起身。
「你,你怎麼……」田中氣憤不已,伸出手指指着他。
這個人,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心。
「不過我可以交出一個姜文語。」陶亦然的聲音淡然冷靜。
田中收回自己手指,皺起眉頭思考,「你的意思是說……」
陶亦然點了點頭。
田中那張胖臉上的肥肉隨着笑聲動了起來。
同一時刻,陶宅中,姜文語手腕上的鐲子亮着綠光緩緩轉動。
看着鏡像中熟悉的身影,姜文語的眼淚從眼角悄然落下。
要不是她那天之後給陶亦然使用了異能鏡像,恐怕她真的很難對他死心。
本以為他是她並肩前行的戰友,是她愛慕的良人,卻沒有想到,原來他是潛藏其中的叛徒。
就連遇到她,初見時的情緣,估計也是他一手算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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