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江茗就毫無睡意地起了床,他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準備下樓晨跑。
實際上,這一整夜他都未曾合眼,腦海中不斷盤旋着該如何向隊友們坦白一切。
尤其是追風、姜文語,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他也不想對他們有所隱瞞,這讓他陷入了兩難的糾結之中。
「喂,陸小暖,你昨天怎麼回事呀?你簡直要笑死我了。」
張雨晴嘴裡叼着吸管,吸了一口豆漿,又輕輕抿了抿,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可愛的小松鼠。她邊說着,邊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陸小暖,眼睛裡滿是笑意。
陸小暖一臉無奈地扶了扶額頭,苦笑着說道:「我怎麼知道呀?我當時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是陸明宇,我才跑過去的,誰能想到到面前就變成周行書了。你就別笑我了,這幾天我估計都得成為學校的頭榜新聞了,真是丟死人了。」
她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又羞又惱。
江茗心事重重地跑着步,從這兩個女孩兒的旁邊經過。他們住的地方離學校13中很近,每天早晨,這裡都會被晨跑的腳步聲和學生們的歡聲笑語填滿。
而今天的江茗起得格外早,早到這些上學的學生們都還沒開始成群結隊地出現,他就已經在樓下的街道上奔跑了。
此時,天色還有些暗沉,路燈昏黃的光灑在地面上,街邊的早點攤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過,嘴裡嚼着剛買的早餐,空氣中瀰漫着油條、豆漿的香氣。
江茗聽着周圍嘈雜的聲音,心裡卻愈發沉悶,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着。他不知道等會兒上班的時候,該怎麼面對追風、姜文語和言清,怎麼把那沉重的秘密說出口。
所幸,時間在江茗的糾結中快速流逝,並沒有讓他為難太久。
今天剛一進辦公室,追風就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喊道:「我去,誰給我送的小籠包呀?我竟然還有被人送早餐的一天,我的天吶,是哪個大好人吶?」
他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周圍的人。
結果,只看到了江茗對他伸胳膊打了聲招呼。
追風嘴角微微一僵,愣了一下,但還是生硬地回了一聲:「呃,謝謝江哥哈。」
他心裡有些納悶,江茗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居然會給他送早餐?
而這時,姜文語也邁着輕盈的步伐進了辦公室。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豆漿和油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微微晃了一下眼,看向與她正對視的江茗,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和冷淡,輕聲問道:「有事嗎?」
江茗搖了搖頭,微笑着說:「沒有事,只是請你們吃個早餐,等會兒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姜文語沒再多問,只是冷淡平靜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着。
等到言清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 8:55 了。
言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嘴裡嘟囔着:「打工人的怨氣從每一天早晨的 9 點開始啊。」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卻突然愣住了,他桌子上的早餐是江茗準備的最豐盛的。看着眼前的早餐,言清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旁邊正對着他輕輕笑的江茗,眼神中帶着詢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江茗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追風看着江茗和言清之間奇怪的互動,疑惑地出聲道:「什麼準備好了。言哥、江哥,你們有事兒瞞着我們呀?」
他撓了撓頭,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江茗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中央。所幸這個辦公室是 z 區基地專門給每一個小隊專門配置的,整個辦公室裡面只有他們 4 個人,這讓他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緩緩開口道:「我知道大家對於前幾天我在深海精靈的海域下方和克里克之間發生的爭鬥有所懷疑,對此我先對大家鞠一躬,表示抱歉。」
說完,江茗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態度誠懇而莊重。
追風更加茫然了,他撓了撓後腦勺,滿臉不解地說:「什麼事兒啊?江哥,你怎麼突然這么正經?」
他那張大臉上寫滿了困惑,眼睛裡滿是迷茫。
姜文語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江茗的動作,眼神深邃而冷靜,像是在等待着什麼重要的信息。
江茗直起身子,眼神堅定地看着大家,繼續說道:「我其實正是聯邦發布的四大頂級通緝令的罪犯之一——山神。但是你們通緝單上的那些惡事並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打着我的名義去做這些事的。我這次出山正是為了尋找打着我的名義去做這些事的惡人,所以才循着線索找到了 z 區。」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在大家的心上。
「而至於克里克,我之前和他有過交集,放他走,我也是為了調出他背後更大的魚,並沒有想要瞞着大家的意圖,也只是為了讓這件事情讓更少的人知道,保護大家的安全而已。但根據這幾天我的表現,讓大家對我有所懷疑,我深感抱歉,而這些也是我想要說的真心話,希望大家能夠諒解我。」
江茗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希望隊友們能夠理解他,相信他。
「原來你說這個事兒啊,江哥你早說嘛。」
追風一邊咧着嘴笑着,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到江茗旁邊,寬厚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江茗的肩膀,發出「啪」的一聲響,「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一類人啊!你看你,剛來咱們小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人靠譜。雖說你是空降到我們小隊來的,但我這人啊,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我就覺得你江哥是個好人。」
說完,追風又對着江茗擠眉弄眼起來,那表情仿佛在說「咱兄弟我肯定挺你」,他那明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真摯的光芒,臉上的笑容滿是憨厚。
江茗看着追風,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動,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姜文語清冷的聲音打斷。
姜文語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如同寒星般清冷。她心裡確實有很多問題,此時她微微皺眉,朱唇輕啟:「你說你來到 z 區是循着線索來的,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你找到的是什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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