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飛機即將着陸,請您系好安全帶。」 空姐悅耳的嗓音飄來,過道邊上的男人卻不為所動。
於是,空姐輕推了推他,男人這才扯下眼罩,一臉陰鬱地瞪向空姐。
被打擾睡眠的感覺真糟糕,更何況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覺了!是兩天啊!親!
羅非德想起這幾天的血淚史,差點沒忍住自己的嘴巴,想送幾句毒舌給這位燦爛笑容的空姐嘗嘗。
渾蛋作者為了逃避交稿躲到英國去了,害得他出國組稿。但這都不是重點,他疲憊不堪的身軀還要給編輯部那一堆沒人性的傢伙帶禮物,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他向來冷血,拒絕那群渾蛋壓根不需要內疚。可恨的是,他的 「殘暴不仁」 不及編輯部頭頭萬分之一。
於是,他和總編大人對瞪數分鐘後,被總編大人唇邊那抹 「連這丁點小事都辦不到,那就不勉強你了」 的輕蔑笑容激怒了。
年輕人畢竟血氣方剛,事後羅非德也悔不當初,幹嗎要和那個冷血的傢伙較真?
害他組稿累死累活,還得扛着大袋司康餅回國,他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
「小姐,這是您要的咖啡。」 燦爛空姐無視羅非德滿臉的森冷,直接將笑容投給他身旁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
「嗯,謝謝……」 剛睡醒的女孩張着菱角般的嘴打哈欠,她伸手想要接過咖啡杯。正感覺聲音頗為熟悉的羅非德還來不及去辨認對方是誰,就被突如其來的熱咖啡燙得當頭清醒,他直吼一句 「Shit」。被吼醒的女孩瞪着杏眸回望他。
「是你?!」 兩人同時發出驚嘆。
女孩跟在羅非德身後嘟嘟囔囔,明明她都為打翻咖啡的事道過歉了,可氣量小如螞蟻的男人竟然不知好歹,還拒絕她的一番好意。哼,這是什麼野蠻人?!
「別再纏着我,你聽不懂人話?」 冷若冰霜的話語毫不留情地投向後方。
「喂,你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誰在纏着你,你把話說…… 清楚……」 伶牙俐齒的她被一股強勢的力量按壓在牆角,一張毫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森冷的清俊臉龐頃刻出現在面前,而那薄唇在即將落下之際,竟然硬生生地停在距離她三厘米的地方。
「是嗎?景小姐。」 他不溫不火的磁性嗓音徹底撩撥了景婷婷的堅持,她紅着雙頰無法反駁,「那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是啊,她是纏着他沒錯,她也說不上這是為什麼,也許因為羅非德是第一個讓她感到不服輸的男人。
半年前她就認識羅非德了,在大型商業宴會上。
當父親帶着她走向一堆地產界翹楚時,她頭一回碰到一個讓她無法移開雙眼的男人。
他天生就有着讓人無法駕馭的傲然,使得她每一次的專注都會得到淡漠的回應。後來她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將要和她定親的羅非德少爺。
但是 ——
這個男人非常惡劣,從宴會開始到結束他只送給她 「閉嘴」 兩個字,就再也沒有開過金口。而他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在說 「想仗着父輩關係纏着我,想都別想」 這樣帶有警告性的話。
憑什麼?!就憑他是袁家大少爺?還自恃拉風,改個洋味十足的名字,他真以為這樣就能成為洋人,檔次一下超越本土豪門公子,甚至還可以不屑於她這個景家大小姐嗎?
好吧,他確實是中英混血兒,她認了!但她好歹也是地產界龍頭景政的掌上明珠,別人討好她都來不及,他竟然那麼不將她放在眼裡,這口窩囊氣實在太令人難以下咽了!可是……
景婷婷扯着羅非德的臂膀嚷道:「我才不想欠你人情,跟我走,我給你買件新衣服!」
「走開!我趕時間!」 煩躁的羅非德推開她,滿腦子都是趕回出版社交稿的心急如焚。
作者拖稿已經夠人神共憤,如果還因為他的耽擱誤了印刷期,那他就鐵定免不了被總編大人新一輪地鄙視。
一想到那冷血傢伙似笑非笑的嘴臉,他就開始犯胃痛。
被推倒在地的景婷婷還來不及爬起來,羅非德就逃了。
目送着遠去的計程車,女孩不但沒有被甩的氣餒,唇邊反而露出邪惡的笑意。
「想撇開我?沒這麼簡單,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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