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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服務員收走盤子的時候，我正在看寫字樓的資料。
工作室的事不是騙清羽的，只是，他大概想不到我是要開服裝工作室。
那是我上大學時的夢想，因為身體原因放棄了。
現在，也該重新開始了。
4
我叫許微微，和路清羽的緣分，要從高中說起。
那年，他穿着洗得發白的校服，站在領獎台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邊。
他是那樣的耀眼，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我，只是一個站在角落裡，默默仰望他的普通女孩。
我一直以為，我和他，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直到有一天，一個籃球直直地朝我飛來。
我嚇得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地護住。
是路清羽。
他用他的身體，為我擋住了那顆飛來的籃球。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心臟，再也不可能為別人而跳動了。
後來，我們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他學的是金融，我學的是服裝設計。
他會在我熬夜畫設計稿的時候，默默地為我泡一杯熱牛奶；
會在我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劇烈運動的時候，陪我在校園裡散步；
會在我因為別人的嘲笑而難過的時候，堅定地告訴我，我是最棒的。
大學畢業後，他向我求婚了。
他單膝跪地，手裡拿着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眼神里充滿了深情和期待。
他說，這輩子能娶到我，是他三生有幸。
我答應了他，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結婚後，他對我一如既往的好。
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為我準備驚喜，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我曾經以為，這就是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直到，張蓉的出現，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那天晚上，路清羽回來得很晚。
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常用的那款。
我問他，他說是應酬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我沒有再問，我相信他。
可是，從那天起，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來越濃。
我開始懷疑，開始不安，開始害怕。
直到那天，我親眼看到他和張蓉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只是我的自欺欺人罷了。
5
律師事務所里，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得人有些眩暈。
我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對面的陳律師扶了扶金絲眼鏡，低頭翻看起來。
「股份轉讓和離婚協議都沒什麼大問題。」
他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帶着些許探究。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先處理股份，再談離婚。」
我點點頭。
「那就先辦股份轉讓吧。」
「路總那邊……需要先知會一聲麼？」
陳律師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謹慎。
我的語氣沒有半點變化，「不用，這是結婚之前他轉給我的，隨我處理。」
手機在包里嗡嗡地振動起來。
我拿出來瞥了一眼，是路清羽發來的消息。
「老婆，我讓司機去接你。」
「好。」
我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回復完，抬頭對陳律師說：
「今天我們談的事情，請你先別做任何操作。」
「明白。」
陳律師笑了笑，那笑容裡帶着幾分瞭然。
「你放心，我們這行，最懂得就是保密。」
走出律師事務所，外面陽光刺眼。
我抬手擋了擋，司機小李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順手打開了平板電腦，開始瀏覽最近看中的幾處寫字樓資料。
路清羽給我配的這個司機，已經跟了我三年，早就習慣了我的沉默寡言。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夫人，」
小李突然開口。
「要不要先去趟醫院？路總說您今天約了複查。」
「不用了。」
我頭也沒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動。
「直接回家。」
回到家，保姆張阿姨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都是我愛吃的菜。
我剛在餐桌旁坐下，路清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老婆，今晚我要加班，就不回來吃飯了。」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歉意。
「明天我休息一天，陪你去看寫字樓，好不好？」
「不用了，我約了林悅。」
我淡淡地說。
「你工作要緊。」
「那你記得按時吃藥。」
他叮囑道。
「我讓阿姨煲了湯，記得喝。」
掛掉電話，我看着面前那碗冒着熱氣的湯，心裡一陣煩躁。
路清羽總是這樣，記得我愛喝什麼，討厭什麼。
就連家裡的保姆，都是按照我的習慣來做事的。
可是，我現在看着這些，只想冷笑。
我拿起手機，林悅那丫頭髮來一張照片。
照片裡，路清羽正推着購物車，身旁站着他的白月光——張蓉。
兩人站在超市的嬰兒用品區，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
「要我繼續跟嗎？」
林悅發來消息問。
「不用了。」
我放下手機，轉而打開了電腦。
「幫我聯繫一下之前說的那個設計圈的投資人。」
「這麼快？」
林悅有些驚訝。
「嗯，時不我待。」
我打開了很久沒有碰過的設計軟件，開始畫起圖來。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放下過設計，只是路清羽不知道罷了。
他以為我是為了消遣，就像他以為，我永遠只會是那個需要他照顧的病人。
手機又響了，是路清羽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按下接通鍵。
「老婆，公司這邊的事情可能要處理到很晚。」
視頻那頭，路清羽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好。」
我溫柔地笑了笑。
「你也要注意身體。」
掛斷視頻，我繼續埋頭畫圖。
桌上的那碗湯已經徹底涼了，但我一點也不想喝。
6
路清羽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手裡攥着那份離婚協議書，指尖微微發抖。
他猛地轉身衝進臥室，一把拉開衣櫃的門。
屬於我的衣服全都不見了，連一根髮絲都沒留下。
床頭柜上的相框裡，原本的合照被換成了他一個人的照片。
掏出手機，他開始瘋狂地撥打我的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女聲一遍遍重複，像是一把鈍刀，在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又狠狠地割了幾刀。
路清羽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可手機屏幕碎裂的聲音，卻讓他更加煩躁。
他衝出家門，直奔林悅的家。
「微微在哪？」
他的聲音沙啞，眼睛裡布滿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合眼。
林悅抬起頭，冷冷地看着他。
「你還有臉來找她？」
林悅的語氣裡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
「路清羽，你配嗎？」
「你懷裡抱着別的女人的時候，你想過微微嗎！」
「你帶着其他女人去產檢，去生孩子的時候，你想過微微嗎！」
「滾！」
林悅發泄完直接關上大門，不再理會外面已經滑落到地上的路清羽。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因為林悅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回到家，路清羽癱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
看里後面他和張蓉的一張張照片，他……他怎麼就會有了別的人呢！
他明明是那麼喜歡我的，還記得求婚成功時，他的心跳飛快，一瞬間失聰，整個人都恍恍惚惚。
他記得他只是抱着我原地轉圈。
他還記得每當我心臟疼的時候，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他只能蹲在床邊看着我，恨不得替我疼。
這些……他為什麼會忘呢……
猛地站起來，抓起車鑰匙衝出門。
他開着車在城市裡漫無目的地轉悠，希望能找到我的身影。
每一個街角，每一家我喜歡的咖啡店，他都仔細搜尋，卻始終一無所獲。
站在街頭，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路清羽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翻看着我們的合照。
每一張照片都提醒着他曾經的幸福，和如今的落魄。
路清羽蹲下身，雙手抱頭，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垂死掙扎。
他的肩膀劇烈顫抖，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很快被寒風吹乾。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本能地開着車，希望能找到我的蹤跡。
路清羽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瞥了一眼屏幕，是張蓉打來的。
他毫不猶豫地掛斷，將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
此刻，他只想找到我，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車子駛過我們曾經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卻始終找不到我的身影。
路清羽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絕望的情緒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停下車，靠在方向盤上，肩膀劇烈顫抖。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卻倔強地不肯擦去。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他可能永遠失去我了。
7
拿到綠本本的那一刻，我感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路清羽能同意離婚，還是林悅找到他，告訴他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見到我。
走出民政局，陽光有些刺眼。
「微微……」
「我……」身後的路清羽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祝賀你有了個兒子。」
我只是微笑地看着他，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口。
「微微，我錯了，那個孩子我不會認得，以後也不會有這種事情，我只有你，真的。」
路清羽有些語無倫次，上前緊緊抓着我的手，卻被林悅狠狠拍開。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悔恨和痛苦，可那又怎麼樣呢？
傷害已經造成了，再多的悔恨也無法彌補。
「路清羽，我不愛你了，請放手。」
在林悅護着下，我上了車，看着後視鏡中逐漸縮小的路清羽，眼睛裡只有對未來的渴望。
回到工作室，小張一臉興奮地跑過來，「老闆老闆，大單！大單！」
我愣了一下，「什麼大單？」
「李總的別墅設計項目！你之前投的標，中標了！」小張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接過合同，看到上面的金額，心跳驟然加快。
這筆錢，不僅能讓我的工作室起步，還能在李總那個圈子裡打響名聲，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為了趕進度，我一連熬了好幾個通宵，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奇怪的是，我的靈感卻源源不斷，每次想休息的時候，腦子裡就會冒出新的想法，像是有人在催着我一樣。
短短几天，我就把修改後的方案交給了李總，熬得眼睛都紅了。
方案得到了肯定的讚許，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這讓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好轉的時候，林悅告訴我，路清羽一直在打聽我的近況。
他甚至試圖通過各種關係找到我。
林悅還說他還沒有和張蓉領證，甚至連孩子都不怎麼管。
我聽了，心裡沒有一絲波瀾，並告訴她不要浪費時間再關注路清羽了。
他是好是壞，都和我無關。
我一直是這麼想的，好聚好散。
可路清羽卻並不這樣想。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
走出工作室，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路清羽的車停在路邊，車燈照亮了我的臉。
他從車上下來，走到我面前，「微微，我們談談。」
8
【女配都同意離婚了，男主不好好哄女主，總來找女配作什麼。】
【怎麼劇情發展這麼崩呢。】
【女配這麼輕易就決定離婚，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啊】
【女配也沒做什麼吧，自己老公出軌，多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久違的彈幕突然出現，我揉了揉眉心。
但這樣子在路清羽看來，卻是對他的不耐煩。
原本還想上前的腳步頓在了原地，整個人看起來局促不安，活像一隻被主人遺棄後又眼巴巴湊上來的大狗。
我擰緊了眉頭，心裡那股子煩躁勁兒更甚。
「路清羽，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一字一頓地強調，試圖讓他清醒一點。
「我知道，微微……」
他低垂着頭，聲音放得很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
「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只覺得一陣陣的疲憊感像潮水一樣湧上來，讓我連敷衍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自從離婚後，路清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天天在我面前晃悠，不是道歉就是求複合，簡直比牛皮糖還粘人。
我原本以為他只是不甘心被我甩了，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路清羽，」我冷着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沒有必要再糾纏我。」
「微微，」路清羽猛地抬起頭，眼眶紅了一圈。「我知道錯了，甚至還……」
「甚至還出軌，」
我面無表情地替他補全了後半句。
「我知道。」
路清羽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像被人抽乾了血色一般。
「微微，」他聲音都在發顫。「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改，看在我們十年的感情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我靜靜地看着他，心裡卻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點波瀾。
十年，是啊，我們曾經那麼好，好到我做夢都想不到他會出軌，會和別的女人有孩子。
可結果呢？
「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我轉身就走，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清羽。」
我回過頭，看到張蓉正站在不遠處，臉上掛着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穿着一條素淨的白色連衣裙，完全看不出是剛生過孩子的人，反而襯得她愈發柔弱。
不得不說，張蓉確實長了一張勾人的臉，也難怪路清羽會把持不住。
「我……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只是太想你，寶寶也很想你……」
我看着路清羽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心底最後一絲留戀也徹底消失了。
在我走之後，路清羽卻像如夢初醒一般，眼睛猩紅的看着張蓉。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微微面前。」
張蓉被他嚇得向後退了幾步，慌亂的搖搖頭。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很想你的……」
路清羽狠狠甩開她的胳膊，「該給你的錢會給你，再讓我知道你出現在微微面前，我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孩子。」
「那也是你的孩子！」張蓉趴在地上，臉上掛着淚珠。
「只有微微才能有我的孩子，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我還會放過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撂下話，路清羽也離開，獨留面色陰冷的張蓉。
9
路清羽死了。
車禍。
這消息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來回拉扯。
「微微，你沒事吧？」林悅的聲音透着一絲擔憂。
我搖搖頭，嘴角有着一抹苦笑。
「我能有什麼事？」
林悅猶豫了一瞬，接着說，「聽說是他那個小三對他的車動了手腳，才導致剎車片失靈。」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
那個口口聲聲愛着路清羽的女人，竟然親手將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為什麼？
張蓉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悅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麼，嘆了口氣，接着說。
警察查出來的，原因很簡單，可笑的簡單。
張蓉為路清羽生了一個孩子。
而路清羽，卻不願意娶她。
她恨，恨路清羽的無情，於是就對路清羽動手。
我呆呆地聽着，只覺得荒謬，無比的荒謬。
就因為這個？
這都什麼和什麼，就因為這個就能奪取一個人的性命？
在路清羽葬禮那天，我去參加了。
黑白照片裡，他還是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我站在人群里，遠遠地看着，心裡五味雜陳。
我獻上了一束白菊，算是祭奠我們逝去的青春，也算是……徹底的告別。
至於我的設計工作室，雖然經歷了一些風雨，但總算慢慢走上了正軌。
至於那些突然出現的彈幕，再也沒出現過。
仿佛只是為了提醒我突然出現而已。
所行皆所願，所得亦無憾。
番外
第一次見到許微微，是在高一第一學期。
我站在台上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
底下烏泱泱上百人，我卻第一眼看到了那個站在邊上的女生。
她臉色有些蒼白，身形也有些瘦弱，像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莫名的，第一眼就入了我的心。
再接觸，是看到她差點被一顆籃球砸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能突然跑的那麼快，一下子就衝到了她的旁邊。
「你沒事吧？」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她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像受驚的小鹿，怯生生地看着我，輕輕搖了搖頭。
看着她像小兔子的模樣，不自覺讓我勾起了嘴角。
「沒事就好，以後小心點。」
再慢慢的，我們倆越來越熟悉。
看着她為了我，努力學習，就為了能和我去同一所大學。
劇情進展很順利，她成功了。
而我也……成功了。
我成功求婚，興奮的抱着她轉個不停。
微微她身體不好，結婚之後我一直在做措施，不會讓她懷孕。
大夫說再養一年，微微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不用再擔心心臟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着。
小心翼翼的摟着她，在她額角輕輕落下一吻，看着她因為睡夢被打擾而微微蹙起的眉頭，我整個人都放鬆了。
所有的所有都很正常，可突然有一天，我們公司來了一個新秘書。
一個很普通的人，按理說都沒辦法進路式。
可就在看到她簡歷的那個瞬間，我的嘴似乎不受我控制一般，對着下面吩咐。
「把她安排到我身邊。」
我還記得徐助理聽到時候的震驚，但他沒多說什麼。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這個叫張蓉的女孩子侵入了我的生活。
我背着微微給她在外面安了個家，甚至……和她有了孩子。
我就像被「我」排斥在外，無論我怎麼阻止，都不管用。
微微這麼聰明，果然發現了。
她冷靜地處理所有事情，離婚、開公司。
我一直知道的，我的微微就是這麼厲害。
微微她鐵了心要和我離婚，我必須同意，只有這樣我才能見到她。
見到微微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能稍微控制自己。
我一遍遍地跟她道歉，求她原諒。
她卻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發。
也是，畢竟我做了那種事，微微怎麼會原諒我。
張蓉帶着孩子來找我。
我看着那個孩子，心裡卻沒有一絲波瀾。
這個孩子，是我和張蓉的骨肉。
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父愛。
我甚至有些厭惡他。
因為他，我失去了微微。
張蓉哭着求我，讓我和她結婚。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結婚？」
「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和你結婚？」
我把她和孩子趕了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然後我看到自己突然飄在空中，哦，原來是發生了車禍。
沒有任何悲傷，反正我早就立了協議，我所有的一切無條件的留給許微微。
飄在空中，我發現了一些網絡中才會有的彈幕。
【男主居然死了！】
【女主把男主弄死了？怎麼可能？】
從他們口中知道，這是一個小說世界，我和張蓉居然是小說的男女主，我為了她拋棄了十年相愛的許微微。
我只能感嘆這是什麼奇葩作者的腦洞。
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拋棄我愛的微微。
身形越來越淡，最後看了眼還在畫圖的微微。
再見了，許微微。
再見了，我的摯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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