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之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而如今天時地利都有了,偏偏姚念思犯起了倔脾氣,不肯跟雲生走了。
理由很簡單,不知是雲生本性如此,還是對裝傻充愣上了癮,在姚念思面前,他一如既往地一副傻子模樣。
除卻那眼中偶爾一閃而過的精光,簡直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便是 —— 雲生纏人的功力又增進了一層。
在雲生第一百九十八次偷偷環上姚念思的腰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怒聲說道:「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休了你!」
雲生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小聲嘟囔道:「難怪大家都說你是母老虎。」
「你說什麼?」
雲生隨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又像膏藥似的纏了上去:「你是我娘子,我對你動手動腳天經地義。」
姚念思朝天翻了個白眼,滿臉無奈:「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無賴呢?」
他嘿嘿一笑,一臉得意:「那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
姚念思頗為無語,心中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人,是否真的是那傳說中溫文爾雅、冷靜睿智的雲大國師。
見姚念思不說話,雲生嘆了口氣,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幫你解決白家的事,作為交換,你老老實實跟我走。」 姚二紫的事,確實不能再拖了。
姚念思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當初白花花母女倆那麼擠對她,在臨走之前,說什麼她也要扳回一局。
很顯然,雲生這句話戳中了她心中的小算盤,姚念思當即眉開眼笑,爽快地說:「成交。」
雲生趁熱打鐵,趁機吻上了姚念思的唇,低聲說道:「還有洞房。」
「…… 再議。」 姚念思輕咳兩聲,努力克制着嘴角上揚的動作,心裡卻在想,嗯,觸感不錯。
沒等到雲生說完,姚念思便興奮地跳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姚念思萬萬想不到,白花花為了家主之位竟然假懷孕。
雲生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你打算怎麼辦?」
她眸中閃過狡黠之光,叉着腰大笑起來:「孩子總得有個父親吧?我要讓她也嘗嘗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第九章 良辰莫要虛度
這邊姚家客棧喜氣洋洋,那廂白家大院雞飛狗跳。
姚念思不耐煩地扯下頭上的紅蓋頭,正要脫下身上大紅的喜服,就被開門的聲音給止住了。
門外,雲生倚着門框,嘴角噙着笑意,說出的話卻是十分委屈:「娘子莫不是想要逃婚?」
姚念思將紅蓋頭拋給雲生,抱怨道:「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她本來還想去看白花花的好戲呢。一想到白家大門前,來認領白花花肚子裡孩子的黑面大漢排成列的壯觀場面,姚念思就覺得一顆心興奮得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雲生眼明手快地接過蓋頭,快走幾步,將它蓋回姚念思的鳳冠之上,溫柔地說:「蓋頭應該讓為夫來掀才是。」
姚念思在蓋頭裡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古代這些結婚的禮節煩死了!」
雲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輕聲調侃:「難不成你還想回到你的時代去結婚?」
姚念思轉了轉眼珠,狡黠地說:「也不是不可以。」
雲生看着眼前鳳冠霞帔的女子,眉梢帶上了一絲春意,心中暗自想着,那顆龍珠,早就被他給毀屍滅跡了。這一輩子,她都休想逃離他身旁。
他伸手幫姚念思正了正蓋頭的位置,回頭看了看窗外的日落西山,思索片刻,便又快速回身將門給牢牢闔上。
姚念思聽到那動靜,好奇地問道:「你關門幹嗎?」
雲生領着姚念思坐回那大紅喜床上,眉眼彎彎,笑意盈盈:「良辰莫要虛度。」
「這青天白日的,哪兒來的良辰!」
「明日一早還要私奔呢,娘子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姚念思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意外地動不了,驚慌地喊道:「死雲生,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彎腰,隔着蓋頭輕輕吻上那張唇,低聲呢喃:「當然是做想做的事情……」
窗外,夕陽羞紅了臉,悄悄隱在青山之後。
「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臉兒,看看你的臉兒紅又圓呀,好像那蘋果到秋天,你的臉兒紅又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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