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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8
【讓開！都給我滾開！】
顧長瀟終於聽到了我的哭喊。
【大膽叛賊，事到如今還敢亂動！】
【都給我滾開，我看你們誰敢攔我！】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砍了她的頭。】
鋒利的劍刃死死抵着我的脖頸，鮮血和脖頸間的刺痛都在威脅着顧長瀟。
身後的侍衛們紛紛舉起長矛和箭，他要是再往前走，必是會和雪梅一樣的下場。
【不要再往前走了，長瀟！不要再往前了！】
【聽見了嗎，連這個妖婦都比你識相。】
【長瀟，我有了孩子，我們真的有了孩子，不要再犯險了。】
【我顧長瀟，絕不會，絕不會讓你和孩子跟着我過這種受辱的日子！】
顧長瀟一把搶過身旁侍衛的長劍。
【不要！長瀟不要！】
【弟兄們，拿起傢伙！】
不要！
風在山谷迴旋了幾番，吹出哀傷的號角。
長瀟敗了，除了他和幾個得力戰將，他的軍隊全軍覆沒。
他的戰甲早已被鮮血染紅，頭髮也都散落開來，我踉蹌着跳下馬車跑到他身邊。
緊緊將他攔入懷中，嘴裡嗚咽着說不出一句話。
【不哭了，我不疼，有身子的人不能落淚。】
【我走後你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把孩子養大，答應我。】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傻瓜，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也一直在，你看今天的陽光那麼好，那麼暖，我走後就變成光，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答應我，帶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長瀟笑着看着我，眼裡滿是溫柔，他的戰甲早已被血染紅，就像我第一次見他那般。
老天爺，我求求你，讓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吧。
【還記得嗎，我們大婚的那天。】
【當然記得。】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手鐲，和我手上戴的那隻一模一樣。
【那日大婚我見你這麼喜歡這個鐲子，我就找工匠又打了一隻，一雙環，一對人。】
【我在上面刻了字，這對鐲子會替我永遠陪着你。】
【只有我死了，你們才能好好活着。】
他慢慢拿起一旁的短刀。
【什麼......什麼意思，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好好把孩子養大，好好生活，我們來世再相愛吧。】
【簫靈，我愛你。】
不要！
不要！
19
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讓我瞬間清醒。
醒來時，我正躺在鄉下祖屋的床上，手上也正戴着那雙鐲子。
【姨奶奶，姨奶奶，這鐲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鐲子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和你奶奶結婚的時候一人一個。】
【那咱家的先祖是誰您知道嗎？】
【知道啊，聽說在古代還是個大官呢，不過後來好像得罪了皇上，才流放到這兒了，你也知道咱們甘肅這地方在古代就是邊塞。】
孩子在肚子裡翻了個身，我輕輕摸了摸肚子，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鐲子你奶奶特別寶貝，也特別寶貝你。】
【姨奶奶會一直照顧你們娘倆的，放心。】
【姨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好好養大這個孩子。】
距離預產期一個月時，我帶着姨奶奶回了北京的家，雪梅也來陪我了。
我給雪梅在北京買了套房子，這輩子我會視她如親妹妹一般。
【姐，你別害怕。】
【放心，姐現在強的可怕，就等着發動呢。】
【姐，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吧。】
【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男孩嗎？】
【你不懂，女孩像爸。】
【聽說逸肖哥一直想見你一面來着，他會不會以為這孩子是他的。】
【讓他做夢去吧，不過讓他覺得是他的也好，這樣他下半輩子就能一直活在愧疚里了。】
入秋了，楓葉也漸漸紅了，光影透過玻璃伏在我的臉上。
這光好溫柔好暖和，會不會是長瀟。
長瀟，我知道你也一直喜歡女兒的，對吧。
楓葉映射的紅光又讓我想起那天身着血紅戰甲的長瀟。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給孩子娶什麼名字好。
我好想他，哪怕再夢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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