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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3抉擇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我緊張。
宋聞璘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
那場打鬥中，他為了護住我，被保鏢推倒時撞到了畫架。
「還疼嗎？」我輕聲問。
「不疼，」他笑着說，「就是可惜了那幅畫。」
我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裡一陣酸澀。
那幅畫是他準備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被鮮血和顏料毀得看不出原樣。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他抓住我的手，「我是你丈夫，保護你是應該的。」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
是啊，我們現在是夫妻。
雖然是假結婚，但他卻比任何人都走得更近。
「林筆先生，」護士推門進來，「有人送了一束花。」
是一大束白玫瑰，卡片上寫着：「對不起。」落款是陸衡。
宋聞璘看了一眼，「扔了吧。」
「等等，」我拿起卡片，「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你確定？」
我點點頭，「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醫院天台上，陸衡獨自站着。
看見我來，他轉過身，臉上的淤青還沒消。
「對不起，」他說，「我不該那麼做。」
「沒關係，」我靠在欄杆上，「我們都有錯。」
「回來好嗎？」他突然說，「我可以重新開始，不會再把你和林婉比較。」
我搖搖頭，「太遲了。」
「為什麼？」
「因為我遇見了真正的光，」我看着遠處的晚霞，「他讓我知道，愛不是占有，而是彼此溫暖。」
陸衡沉默了很久，「你愛上他了？」
「也許吧，」我笑了，「但至少這次，是我自己的選擇。」
14新家
宋家的老宅在杭州西湖邊上。
「就這麼帶我回家？」我看着眼前的江南園林式建築。
「嗯，」宋聞璘牽着我的手，「我爸說要見見這個讓我願意放棄事業的女人。」
門一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迎了出來。
「這就是欣妍吧？」她拉着我的手，「聞璘天天在電話里說你。」
「媽，」宋聞璘無奈地說，「您別嚇着她。」
「你這孩子，」宋母拍了他一下，「要不是看見你畫裡的姑娘，我們能這麼快同意嗎？」
原來，宋聞璘早就把我的畫寄給了家裡。
餐桌上擺着一桌子杭幫菜。
宋父雖然看起來嚴肅，但眼神很溫和。
「聞璘說你們是假結婚，」他喝了口酒，「現在看來，倒是真感情。」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爸！」宋聞璘也難得地慌了神。
「你以為爸是老糊塗？」
宋父笑道，「那天在畫展上，你護着人家的樣子，我遠遠就看見了。」
原來他們也去了畫展。
「所以，」宋母笑眯眯地說，「什麼時候補辦婚禮？」
「這個...」我和宋聞璘同時低下了頭。
窗外的西湖月色正好，蓮花香若隱若現。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遠處的樹影里，陸衡默默轉身離開。
15婚禮
「我們在湖邊辦婚禮吧，」宋聞璘說，「就在我畫室後面的草坪上。」
我正在看場地設計圖，「好。」
這是一場小型婚禮，只邀請了最親近的人。
宋聞璘親自設計了場地，還畫了我穿婚紗的樣子。
「這家酒店怎麼樣？」他指着圖紙。
我愣住了。那是凌雲酒店，陸氏集團的產業。
「要換一家嗎？」他察覺到我的異樣。
「不用，」我搖搖頭，「過去的事，該放下了。」
婚禮當天，陽光正好。
我穿着簡單的白紗，宋聞璘穿着手工定製的西裝。
他說要讓我的婚禮成為最美的畫卷。
「我宋聞璘，願意娶你徐欣妍為妻...」
誓詞說到一半，我看見教堂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衡站在那裡，手裡拿着請柬。
是我讓小雅寄給他的。
「我願意。」我看着宋聞璘的眼睛。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我們身上，五彩斑斕。
陸衡轉身離開，背影裡帶着祝福。
林婉在不遠處等他，兩人相視一笑，也許他們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宋聞璘吻住我的那一刻，我知道，這一次，是真正的幸福。
「老婆，」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們的假結婚，終於變成真的了。」
我靠在他懷裡，看着他畫在教堂穹頂的星空。
「謝謝你，老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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