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尊者紅了。
一吻成名,這事兒轟動了五湖四海,他與瑤琴無中生有的風流韻事被廣為流傳。
原本他那日費盡口舌向敖湛提親,只是想假借倒插門的名義登堂入室,敖湛不答應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已經準備好採取各種愛情攻勢,打算以瑤琴為突破口,待將她俘虜,再伺機來一場窩裡鬥,將敖湛轟出去取而代之。
不過自從他與瑤琴之間被傳為一段佳話,他再見到她,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撓,痒痒的。
而瑤琴呢,對整日圍着她轉的洞庭尊者視而不見,就如同敖湛對她的態度一樣。
北海龍王最近心情不大好,對瑤琴也不甚搭理。瑤琴每日都瞅着時機,想向他示好。
雖然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但瑤琴不這樣做,她和敖湛之間的故事就將變成事故。
這日,她好不容易趁着他發呆之時悄悄接近,偷偷拿走他左手上的痰盂,並幻化成水晶球縮在了他的掌中。
敖湛毫無察覺,便帶着她上天庭,去東海,回龍宮。在一干詫異的目光中,他吃飯、喝茶、彈琴,最後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敖湛倒在床上,隨手將掌中物放於枕邊,失神地想了會兒心事,便閉上了眼。
但不多時,他似是覺出哪裡不太對勁,又睜開眼眸看了看,目光所及是近在咫尺的水晶球,便放心地又合上眼,口中喃喃道:「水晶球……」
不對,怎麼是水晶球?
他忽然再次睜眼,看到的卻是已幻化成人形的瑤琴。
瑤琴將頭輕輕放在他伸長的手臂上,笑着對他眨眨眼。
敖湛剛半抬身想要坐起,卻被瑤琴壓着手臂動彈不得。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樣。」 瑤琴笑着說道,卻將剩下那半句 「但你可以對我怎樣」 咽了回去。
「你如何進來的?」 他竟毫無察覺,心裡滿是疑惑。
瑤琴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先別管這個,我吧,想跟你澄清個誤會,嗯,其實吧,那天吧…… 是這樣…… 又是那樣…… 所以說,我是故意的。」
敖湛不自覺地微微勾起嘴角:「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是惡意的。」 他當時只是急昏了頭,過後仔細一想,便也能想通是她作假,否則哪有什麼一親就醒的道理。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心裡還是十分受用。
「是是,我惡意的,你原諒我吧!」 瑤琴討好地說道,臉上堆滿了笑容。
敖湛注視着她,沉默不語。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怪她,只是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到底該不該將她嫁出去。
他在思考人生,別人都在琢磨他的心思。
瑤琴往他身上蹭了蹭:「和好吧,嘿嘿嘿!」
敖湛上半身瞬間僵硬,對她點點頭道:「說完了吧,你可以走了,順便將痰盂換回來。」
瑤琴抽了抽嘴角,無奈地說道:「你不給它起個名字?」
「叫痰盂挺好。」 敖湛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的床給痰盂占了,今晚我就睡這兒了。」 瑤琴耍起了賴皮。
「…… 不行。」 敖湛斬釘截鐵地拒絕。
「一起睡了一千年,你現在才想起來說不行。」 瑤琴理直氣壯地反駁。
……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好吧,那時她還只是個球啊,敖湛心裡默默想着。
瑤琴毫無離開的意思,反而將他的胳膊抱得更緊。敖湛心裡一軟,表面卻依舊強硬地將手臂收回,翻身背對着她,不看她。
「下不為例。」 說着伸指一彈,屋內瞬間漆黑一片。
過了許久。
住在隔壁的鯉魚侍女因口渴而起身尋茶,卻聽到龍王的房裡傳出一陣 「乒乒乓乓」 的聲音。
「你不睡覺解本王衣帶做什麼?」
「別把手伸到本王的衣服里。」
「褲子,本王的褲子…… 本王掉地上了…… 本王的腿撞石桌上了…… 本王的酒樽摔碎了……」
瑤琴氣喘吁吁地爬到敖湛身上,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揮舞掙扎的他壓制住。
她俯身在他臉上、身上一通亂親,直親到他呼吸急促、雙眼迷離…… 這戲碼怎麼如此像強…… 嗯,無法反抗便開始享受?
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瑤琴終於臉紅了,她深深地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一句言情戲必備狗血台詞脫口而出:「想要嗎,求我啊!」
下一秒,隨着北海龍王的顛倒乾坤和神龍擺尾,「轟隆」 一聲,石桌倒了。
乾柴烈火,熊熊燃燒。
各種聲音倏然響起,不多時又倏然安靜。
「好像…… 有點兒快……」
「下次就好了,本王學會了。」
鯉魚侍女 「嗚咽」 一聲,再次投入了深井。
再見了,她守身如玉幾千年的奇葩龍王,再見了,她破碎了的龍母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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