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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巴伐利亞
衝鋒隊總部
羅姆正專心致志地在翻閱着關於衝鋒隊夏季換裝的報告。
斯特拉瑟的確很有誠意，他拿出了相當一部分第一師換裝下來的老式武器裝備，贈送給羅姆用來武裝衝鋒隊。
雖然都是一戰時的裝備，但是跟羅姆手上那點可憐的家底比起來，那可算得上先進武器了。
現在，羅姆手上已經有幾十萬的衝鋒隊，在他眼裡，衝鋒隊毫無疑問已經成為了德國最強大的武裝力量，哪怕是面對國防軍，羅姆也絲毫不懼。
他曾經在衝鋒隊內部的會議上狂妄地宣稱「國防軍只有十萬人，而衝鋒隊有五十萬，很顯然我們才是決定德國未來的那一方。」
顯而易見，羅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下的這幫烏合之眾跟職業軍隊有本質上的區別，斯特拉瑟拉攏他只是因為自己沒有更多的選擇罷了。
哪怕不少國防軍高層欣賞斯特拉瑟的主張，他們最多也只能保持中立，並不會站在斯特拉瑟這一邊。
至於其他的非政府武裝更是連衝鋒隊也比不上，所以斯特拉瑟只能拉攏羅姆。
「領袖，阿道夫·希特勒已經在總部的大門外面等了很久了，你確定不見他嗎。」
一名衝鋒隊中級軍官進來向羅姆報告，顯然羅姆跟希特勒不和的消息已經在納粹黨傳開了，現在衝鋒隊的成員談及希特勒時都是用那個下士或者奧地利人來稱呼他，對這個名義上的元首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不見，你叫阿道夫回去吧。」
羅姆頭也不抬，開什麼玩笑，自己剛剛接收了一批柏林方面送來的武器，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跟希特勒勾勾搭搭。
自己在衝鋒隊當土皇帝不好嗎？回納粹黨就要被希特勒解除權力，這個奧地利人已經完全忘記了曾經的戰友情，他居然還任命那個從國外回來的戈林負責黨衛軍的組建和擴充，這明擺着要取代自己。
更讓羅姆無法容忍的是，這個巴伐利亞下士居然還和那些金融資產階級穿線搭橋，對王室貴族點頭哈腰。
在羅姆看來，希特勒的行為是對國家社會主義赤裸裸的背叛。
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自己早就把希特勒給抓起來審判。
前幾天，斯特拉瑟親自給羅姆寫了一封信，大抵意思是讓羅姆在今年召開的第八次納粹黨全國代表大會上支持他成為新一任的主席。
並且斯特拉瑟向羅姆許諾，自己當上主席後會將柏林的先鋒隊和巴伐利亞的黨衛軍一併交予羅姆管轄，也就是說，黨內的一切武裝力量都聽從羅姆的指揮。
斯特拉瑟提出的條件讓權力欲望過剩的羅姆非常動心，雖然希特勒是他多年的戰友兼兄弟，但是在權力的誘惑面前，友情就顯得蒼白無力了。
「或許我應該答應斯特拉瑟的請求，至於阿道夫，看在多年的情誼上我會保住他的性命的。」
羅姆思索，他看了看還沒有出去的衝鋒隊軍官，
「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衝鋒隊軍官猶猶豫豫，不過想到自己兜里的那根金條，咬咬牙，
「領袖，希特勒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希姆萊和戈林過來拜訪你，他還說自己是帶着誠意來的，你要是不見他，他就不走了。」
「希特勒這個傢伙還想威脅我了，他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只是興登堡的一顆棋子罷了，現在只有我能救他。」
羅姆譏笑，旁邊的衝鋒隊軍官乾笑着附和。
「算了，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打的什麼主意。」
······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魯登道夫一臉不爽地地撇了一眼興登堡，
「要是想修復關係就算了吧，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無論是不是一路人，我們都是可以合作的，比如在迎回皇帝陛下這件事情上，我們就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不是嗎？」
興登堡沒有生氣，多年的官場生涯讓他的心早已經淡如止水了。
「迎接皇帝陛下？看來西克特已經和你通過氣了，」魯登道夫不以為然，
「既然有你的支持，那麼迎回皇帝陛下是十拿九穩了，你還特地找我過來商量幹什麼。」
「誰說，我是要迎回皇帝陛下了。」
興登堡語速不快，但是每個字都像一柄鐵錘敲擊在魯登道夫的心坎上。
「什麼？你難道反對迎接皇帝陛下，你們不是保皇派嗎？」魯登道夫大吃一驚。
「是的，我們是保皇派，但是我們保護的是皇位，而不是皇帝，誰坐在那個位置上對我們容克貴族來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利益。」
「所以，哪怕你的元帥之位是威廉二世親自批准的，你也不願意為皇帝盡忠嗎？」魯登道夫挖苦，
「沒想到威廉二世在歐戰最器重的元帥居然拋棄了他，要是他選擇了我，我肯定能為陛下盡忠。」
「我當然很感激陛下，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是為了德國盡忠，如果德國人民拒絕皇帝重新回到他的帝國，那我也反對。
況且，霍亨索倫家族在上一次大戰的失敗證明了他們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他們沒有能力帶領德國再現輝煌，那就應該把位置騰出來讓給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的人是指你們這邊那個自大狂施萊歇爾還是指蠢豬巴本，再或者，你選擇了那個奧地利下士。」
魯登道夫譏諷，在他看來，興登堡就是為了自己的權力所以反對皇帝陛下的歸來。
「隨你怎麼想，現在我有一筆交易跟你做，你到底願不願意？」
興登堡完全免疫了魯登道夫的嘲諷，畢竟都是相處過四年的人，早就練出抵抗力了。
「什麼交易？」
「西克特邀請威廉皇儲閱兵的第二天，社民黨會以反對封建王朝復闢為由在國會發起對西克特的彈劾，以現在德國的形式，沒有黨派會出來反對，所有西克特下台是板上釘釘了。
然後你要做的就是把斯特拉瑟在國防軍中的所有勢力都揪出來，把斯特拉瑟本人給我控制起來，我會派人來接收斯特拉瑟，之後的事情就跟你無關了。
然後，你就是國防軍的總司令了。
怎麼樣？你同意嗎？」
「真是誘人的條件，我似乎沒有拒絕的可能。」
魯登道夫感慨，他反正不是保皇派，西克特的出局對他來講也是無關緊要，反而是斯特拉瑟最近讓他感受到了威脅，這個上校在國防軍發展的實在是太快了，西克特又對其不聞不問，那為了安心，魯登道夫只能先把他們踢出局了。
儘管興登堡是他一直想要擊敗的對手，但是這次的交易可以讓他清除軍隊的其他派系，徹底掌控國防軍。
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反過來對付興登堡不是易如反掌。
看着神情不斷變幻的魯登道夫，興登堡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自己這位老下屬在軍事上的天賦無與倫比，不過論起搞政治，大概比三歲小孩強一點吧。
就他還想挑戰自己的地位，真是想多了。
「成交！」魯登道夫毫不猶豫地把西克特和斯特拉瑟賣了。
「那麼，只剩下一個問題了，斯特拉瑟在國防軍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你能不能在行動當天把他控制住。」興登堡提出了自己最後的疑慮。
「放心好了，西克特只是給了斯特拉瑟一個第一步兵師代理師長的位置，實際上的師長是我，我隨時可以把他控制起來，更何況第一師還有我的臥底。」
魯登道夫的自負讓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威望與資歷壓倒第一師的官兵，儘管他從來沒有去過第一師的駐地，也不知道現在的第一師跟斯特拉瑟的私人軍隊也大差不差，他的臥底似乎沒有告訴他這些情況。
「既然這樣，那行動方案就這麼定下來了，到時候我會派人來通知你的，斯特拉瑟有什麼動作你隨時向我匯報。」興登堡還是不放心。
「知道了知道了，囉里吧嗦的，跟十年前一樣。」
魯登道夫不耐煩地擺擺手，接着離開了總統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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