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閨蜜喜歡的人,林淼淼沒想到如此狗血的橋段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日日長吁短嘆裝思考者。
她不敢直視每日指導女籃球技的林彥,更覺得沒臉見元元。
為了緩解內心鬱結的情緒,林淼淼每日黃昏和傅鑫相約在學校後山的荒蕪的舊操場苦練球技,以此來消解自己過旺的精力。
炎熱的夏天終於過去了,林淼淼竟然奇蹟般地戰勝了自身的肢體障礙,她的球技猶如火箭一般飛速上升。再加上她那令人羨慕的身高優勢,使得她成功地從女籃隊的替補隊員晉升為主力球員。
更令人興奮的是,她即將代表學校參加 A 市高校籃球聯賽。
但是,每當林彥來到女籃隊時,她依然無法平靜地面對他。心中的那份羞澀與緊張讓她總是尋找各種藉口,試圖避免與他有過於親密的接觸。
就在某一天,剛剛走下球場的她,目光恰好與朝着自己走來的林彥相遇。
瞬間,她的心跳變得異常劇烈,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有些慌亂地四處張望,然後迅速而靈巧地閃身進入了更衣室,似乎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
直到訓練室熄了燈,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環視一圈空無一人的訓練室,一顆高懸的心才安定下來,林淼淼拍着胸脯,只聽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你終於肯出來了。」
天窗上微弱的光漏下來,林彥靠着更衣室門口,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漆黑的瞳仁卻一閃一閃的,似吸納了黃昏最後一絲光。
無數念頭從腦海奔騰而過,林淼淼努力克制着自己聲音的顫抖:「你,你怎麼還沒走啊?」
林彥看了她幾秒,慢悠悠地蹦出兩字:「等你。」
林淼淼心跳停止了,還來不及眩暈,又聽林彥說:「教練讓我把明天體育館的入場證給你。」
原來如此,林淼淼接過入場證,乾笑兩聲以掩飾失落,道謝後匆匆朝門口走去。
「林淼淼。」看着林淼淼投影在地上的瘦長又孤獨的影子,林彥叫住了她。林淼淼停住腳步,這是她第一次聽林彥叫她名字,幾乎落下淚來。
「嗯。」
「你好像在躲着我?」
「哈哈,沒有啦,你想多了。」
林淼淼至始至終也沒有回頭,她知道如果看到那張臉,那些耗盡日夜築起的防線,終會坍塌。
林淼淼還是沒有她想象中的堅韌,第二日的大學生聯賽中,她還是暴露了自己小心掩藏的心思。
那是加時賽前的休息時間,場邊坐滿了學校的拉拉隊,她們正在拼命地為場上的隊員加油助威。
元元和林彥坐在一起,看到林淼淼走過來,便笑嘻嘻地朝着她打起了手勢。
林淼淼的眸光移到了林彥那張如寒冰一般的臉上,他似乎感受到了林淼淼的目光,也正好轉頭看向了她。林淼淼有些慌亂,她趕緊裝成無意地對他淡然一笑,然後迅速又移開了視線。
林淼淼覺得自己真是遜爆了!她竟然把球投進了自己的籃筐里,導致輸掉了比賽。
這場突如其來的烏龍事件,讓林淼淼再也無法坦然面對自己的隊友們。
此刻,月亮已經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她卻一個人躲在練球的荒地上,心情異常低落。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但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接聽,索性直接關了機。
林淼淼一直都非常認同「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並將其視為真理。
然而,今天她卻完美地詮釋了後半句,成為了那個「豬一樣的隊友」。
這樣的結果怎能不讓她感到憂傷呢?她默默地坐在那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任由夜晚的涼風輕輕吹過。
窸窸窣窣的草葉摩擦聲後,一隻大手拍在她頭上,傅鑫靜靜陪了她一會兒,開口:「當時我看到了。」
林淼淼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凝視着傅鑫那雙充滿安慰意味的眼睛,腦海中白天發生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出來。
當時,正當隊友將球傳給她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朝着觀眾席望去,恰巧目睹到元元正依靠在林彥的肩膀上......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林彥對於她的影響力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巨大:"傅鑫,我打算退出球隊,不再繼續下去了。"
「我也想放棄了。」傅鑫望着月亮,賤兮兮的臉上出現了不相稱的憂傷,「但放棄前,我們一起告白一次吧,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林淼淼堅定地搖頭。
「why?」傅鑫激憤地大喊,「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你不嫉妒?沒有把他搶過來的衝動?」
林淼淼繼續憂鬱地望着月亮,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她只想默默地當個旁觀者。
迎着夜風,林淼淼試圖為自己擠出兩顆感動的眼淚,但這實在太難了。
秋夜的涼風無情地吹過她的臉龐,仿佛要將她心中僅存的一絲溫暖也吹散。
她用力眨了眨眼,希望能讓淚水聽話地流出,然而事與願違,眼淚還沒出現,鼻涕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流淌出來,高調地宣示着它的存在。
林淼淼不禁感到有些尷尬,她一邊用手抹去鼻涕,一邊暗自苦笑。
這秋風似乎並不想讓他輕易落淚,而是選擇以這種方式嘲笑她的脆弱。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自己的情緒,但那股涼意仍舊縈繞心頭,讓她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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