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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什麼事這麼急？」我看着氣喘吁吁的小李。
「剛才有人來店裡問您的事。」小李壓低聲音。
「說是稅務局的，要查我們最近的評估記錄。」
我心裡一沉。
這是在警告我？
這時手機響了，是小林。
「老魏，我查到一些東西。季東升表面上是做運輸的，但他最大的生意是車輛檢測站。全市百分之六十的營運車輛都要在他的站點做年檢。」
「檢測站？」我突然想起老王的話，「最近要嚴查營運車輛」。
「還有，」小林繼續說，「他和現任車管所副所長是連襟。去年車管所系統升級，就是他的公司承接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
難怪他們敢明目張胆地盜用指標。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小李看起來很擔心。
我正要說話，前台又來敲門：「魏哥，樓下有個出租車司機要見您，說是關於錦程公司的事。」
「讓他上來。」
進來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司機，自稱老鄭。
他搓着手，欲言又止。
「鄭師傅，有什麼事直說。」
「是這樣的，」老鄭左右看看，「我聽說您在查錦程公司的事。我，我也是受害者。」
「什麼意思？」
「去年我也發現自己名下莫名其妙多了輛車，找到公司理論，他們就給了二十萬讓我閉嘴。」老鄭嘆口氣。
「但現在出事了。前段時間那輛車撞了人，肇事逃逸。警察找上門來，說我是車主，要負責任。」
我和小李對視一眼。
這事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鄭師傅，你能幫我們嗎？」我遞給他一支煙，「我想了解更多內情。」
「這...」老鄭猶豫了。
「放心，我們會保護好您的。」我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太太的，她是律師。」
老鄭接過名片，沉思片刻：「其實，還有一件事。他們的車都裝了特殊設備，可以遠程控制計價器...」
話沒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眼來電，老鄭臉色大變：「季總找我...」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也收到一條短信：「魏先生，看來你對我們的建議不太滿意。那不如這樣，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我讓你看看事情的另一面。張明。」
5
下午三點，我再次來到錦程公司。
這次張明把我帶到了地下車庫。
「魏先生，看到了嗎？」張明指着面前的豪車群。
「這些都是我們公司的資產。保時捷、寶馬、奔馳，應有盡有。」
十幾輛嶄新的豪車整齊排列，光是眼前這些車的價值就超過千萬。
我注意到，這些車都掛着普通牌照，而不是出租車牌。
「魏先生在4S店工作，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張明笑着說。
「單靠出租車生意，哪來這麼多收入？」
我冷笑：「所以這就是你們的另一面？非法營運？」
「這叫市場需求。」張明掏出一支雪茄。
「現在限牌城市買車難，但有錢人的需求在那兒。我們不過是搭建了個平台，讓供需雙方都滿意。」
「通過盜用他人指標？」
「魏先生說得太難聽了。」張明吐出一口煙圈。
「我們給出的補償可不低。再說，這些指標放着也是浪費。」
「那鄭師傅的事怎麼解釋？」
張明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看來你知道不少。實話告訴你，現在圈子裡都在傳，說你在到處打聽我們的事。」
「有什麼問題嗎？」
「建議你適可而止。」張明盯着我。
「不然，你在4S店的工作可能保不住。最近稅務部門查得很嚴。」
「是嗎？」我掃視着周圍的豪車，「不知道稅務部門對這些車感不感興趣？」
「魏先生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我擺擺手，「對了，A·7X5D2那輛車的年檢是不是快到期了？」
張明的瞳孔猛地收縮：「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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