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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有車，就是胡若雲見過的那輛皇冠。
10月1日是星期六，來文有公事在身，一大早柳如煙就到學校接胡若雲了，這個年代，轎車還不多見，一個年青的漂亮女人開一個高檔轎車更不多見。
對了，柳如煙和後來的柳岩頗為連相。
車到胡若雲住的宿舍樓下，不時引起過往人群的側目。
看胡若雲上了車，好像還有學生指指點點……
兩個人又驅車來到江北省郵電學校接了毛娜，柳如煙問胡若云：「今天你既是嚮導也是東道主，說吧，第一站怎麼安排？」
胡若雲說：「先去萬古看看你中意的羊肉鹵，然後再轉往道口鎮，請你吃頓燒雞宴，中午安排你先住下休息，下午咱去安南八中，公私兼顧，順帶也看一下我原來的班主任。
明天，結合姐姐您的意願，再安排您見誰行不行？」
柳如煙倒也爽快：「好，客隨主便！」
一路無話，到了萬古已是十點多了，因為胡若雲時不時買他們的羊肉鹵，和幾家加工作坊的老闆也算是半拉熟人，加上柳如煙又是嘗又是買的，很是歡迎。
開車轉了好幾家，柳如煙最看重的還是「文盛館」，坐下來和姓王的老闆溝通：「我是從江城過來的，想在江城做你們的代理……」
王老闆大喜過望，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柳如煙循循善誘：「咱們現在不是剛上了真空包裝嗎，我們的想法是你們只給我提供現在的白皮真空包裝就行，外包裝、禮品盒用我們自己的……」
王老闆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我們……」
柳如煙：「你們保證有錢賺不就行了？您如果同意，我現在就拿走2000塊錢的？」
這個時候，受信息、渠道、運輸等諸多因素限制，他們這種作坊式的產品也就是在當地有名，而且普遍以零售為主，不管是生產還是銷售都不可能實現量產，而且在當地，同樣的作坊還有好幾家，行業競爭也是存在的。
一次性走2000塊錢的貨，至少在眼下還是絕無僅有的。
不管能不能以柳如煙要求的方式合作，王老闆都要把這單生意促成，最後談妥了價格，兩千塊錢真空包裝的羊肉鹵裝進了車子的後尾箱，付錢的同時，柳如煙留下了自己的電話：「王老闆，您要決定好了給我打電話，三天內要是沒有回覆，我就聯繫其他的生產家了……」
三個人回到車上，毛娜問：「柳姐，你就是再喜歡吃也不能一下子買這麼多啊？」
柳如煙點火啟動：「小胡兄弟、毛娜妹子，我現在的定位就是一個生意人，你們記得上次我們在東王府吃飯吧？」
看兩個人點頭，又接着說：「記得領班到咱們房間問羊肉的事吧？後來我通過來文找了他們廚師長，他們同意我定期給他們供貨……這是按約定提供的第一批，不瞞你們說，中間我有25-30%的利潤，只要東王府開個頭，什麼東花園、西花園、粵秀……這些最高檔的餐廳我都能給他們拿下！」
又稍有不好意思地說：「小胡兄弟，可別怪姐竄了你的行……」
胡若雲連忙說：「不存在這種情況柳姐，我還是一個學生，就算是東王府能通過我供貨，我在中間也做不長久這個掮客。」
柳如煙一邊開車一邊說：「但是呢，不管你有沒有想法，這個機會我是從你那裡得到的，我這裡做好了，會給你一定的補貼……你不用推辭，我既然已經定位成了商人，就在商言商，就得按規則做事。
……
朋友當然還得做了！回頭我給你補貼，你請我吃飯就行……」
12點多，車到了道口鎮，先去「燒雞一條街」走了一趟，看着兩側琳琅滿目的不同名號，柳如煙咂舌：「就算是我能弄明白了誰是正宗，我的客戶也可不能弄明白啊，『道口燒雞』品牌夠響，但做的人也多，我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走，咱們也不吃燒雞宴了，你不是說過那個什麼留固炸魚嗎，嘗嘗去！」
在安南有句俗語，游道口古鎮，吃道口燒雞。
但來到這裡，除了「中州名饈」道口燒雞外，還有八里營壯饃、牛屯火燒、老廟牛肉、留固炸魚等等。
與道口燒雞相比，留固炸魚的知名度稍遜一籌，不過，在征服吃貨的味蕾方面，它絲毫也不遜色。留固炸魚外焦里嫩、鹹淡適宜、香氣撲鼻，是很多喜歡吃魚人的最愛。
留固炸魚做法並不複雜，其基本步驟為：取新鮮鯉魚，垛塊醃漬，待油7成熱，將掛漿魚塊放入，炸至金黃，撈出瀝油備用。接着燒油高溫後，將魚塊再次入鍋炸透，之後出鍋盛盤。雖然說起來做法並不複雜，但要真正做的外焦里嫩、鹹淡適宜、香氣撲鼻也是並不容易的。
在留固鎮街心找到一家館子坐下，炸魚剛上來，柳如玉就不顧形象地上手來了一塊，撕開放在嘴裡燙得不住哈氣……然後就是停不下來了。
一盤沒夠，又要了一盤，而且還要打包，被胡若雲和毛娜攔住了：「姐，這個東西就是吃一個剛出鍋的酥脆，你打包回去就沒有這個味了。」
柳如煙這才打住。
又轉回縣城，要在安南縣賓館安排柳如煙住下休息，誰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卻是一個工作狂：「走，不用休息，直接去你們安南八中！」
車到高橋已是下午兩點多鐘，來到學校門口，胡若雲到門衛那裡說是來看王洪劍老師的，被順利放行。
王老師在住宿、辦公一體的「一室半廳」搖着油印機「出版」最新的青桔文學社社刊，看胡若雲和毛娜帶一個陌生的女人到來，稍有些意外，但仍是熱情地請幾個人坐下、倒上了茶水。
柳如煙饒有興趣地打量這個「蝸居」：除了一張床，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然後就是滿書架的書，雖顯清貧，卻彰顯着房間主人「靈魂在高處」。
胡若雲直來直去：「王老師，這位是來自江城的柳女士，想聽聽您對咱們學校現狀的一些看法和分析，比如說招生情況、生源素質、師資水平……」
王洪劍雖然還不明白這個姓柳的美女的初衷是什麼，但有胡若雲這個「得意門生」在中間，斷然沒有害自己的道理，也就把自己的一些看法表達了出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他的這些觀點，竟然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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