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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平時給你們家幾分臉色，真當我好欺負了？」
「想算計我，你還嫩點。」
陳大壯想跑。
可保安們死死摁住了他。
我爸吐出一口煙圈，看向他。
「我給你兩條路。」
「一條是自首，我把你送進監獄，讓你好好改造。」
「另一條，你把我們帶下山。」
陳大壯驚恐地瞪大眼睛：「二叔……不要啊……」
我爸揮揮手：「帶走！」
保安們動作迅速，立刻將陳大壯換到了副駕駛。
另一個保安坐進駕駛室，系好安全帶。
一腳油門往山下開。
坐在副駕駛的陳大壯崩潰大喊：「剎車片被動了手腳！剎車片被動了手腳！」
可開車的保安像是聾了一般，猛地一踩油門到底。
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整個車身開始劇烈晃動。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下山的路口。
陳大壯從車裡爬出來，癱坐在馬路牙子上。
他涕淚橫流，褲子也濕了。
我爸冷笑一聲：「這點膽子也敢對我出手？」
事實上，今天開出來的這輛車是好車。
那輛動了手腳的奧迪，早在昨晚就被於芳連夜封存了。
而陳大壯因為作死，一整天都活在了生與死的邊界。
我爸最後給了他一個選擇：自首，還是繼續對抗？
陳大壯被警察帶走的那天，他沒哭也沒喊。
甚至還主動上了警車。
因為他怕。
怕再被我爸抓回去過招。
這一天，比他半輩子經歷的都要漫長。
由於陳大壯交代得爽快，大伯和大伯娘也很快被警察帶走。
然而，審訊過程不太順利。
大伯坐在審訊室里，拒不配合。
「把我二弟叫過來，我只跟他談。」
他嘴裡一直念叨着這句話。
除此之外，別的他一句都不說。
其實，我懂大伯的意思。
他想讓我爸出面保他。
哪怕不能成功，他也想用這個機會噁心我。
但可惜的是，我爸不會見他。
更何況，他們犯得事太大了。
哪怕大伯想抵賴，證據擺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他不認。
三天後，我爸親自提着東西去了警局。
他帶了一些簡單的食物，還有一瓶礦泉水。
大伯一見到他，雙眼放光。
「志文吶！你終於來了！」
我爸拉開凳子，坐在他面前。
「大哥，別來無恙。」
大伯盯着他：「志文，我是你親哥！」
「你就這麼對我？」
我爸低聲一笑。
「這些年，你對我做過的事，你又何曾念過半點親情？」
大伯語塞：「你……」
我爸靠在椅背上：「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着你。」
「爺爺奶奶在世時，什麼東西都緊着你。」
「就連爸媽過世後，我也把家裡的老宅留給了你。」
「結婚時，你要宅基地，我給了。」
「生孩子時，你要摩托車，我買了。」
「找工作時，你要錢，我也給了。」
「可你呢？」
「你拿什麼回報我的？」
「你對我做過什麼？」
大伯漲紅了臉：「志文！不管怎麼說！我是你親哥！」
「你要是不寫諒解書讓我們出去，我就去刨媽的墳！」
我爸霍然起身！
他一把掀翻桌子！
抓住大伯的衣領！
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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