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烽火義途》 38: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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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環顧大帳,目光在每位諸侯間流轉,突然停在公孫瓚身後,只見那裡站著三人,容貌不凡,眼中透著冷峻與自信,嘴角似帶著幾分不羈的冷笑。袁紹眉頭微皺,聲音低沉卻帶威嚴地問道:「公孫太守,這三位是何人?」 0
 
公孫瓚微微一笑,向袁紹抱拳道:「這三人中,有一位是我自幼同窗好友。此人雖位居平原令,但乃漢室宗派,名震江湖。便是破黃巾的劉玄德。」 0
 
此言一出,曹操雙眼一亮,靠前一步,驚呼道:「莫非就是那位剿黃巾有功的劉備?」 0
 
公孫瓚點頭答道:「正是此人。」說罷,他輕輕拍了拍劉備的肩膀,向袁紹笑道:「此人不僅是我的故交,更是忠義之士。他早年出生於涿郡,雖屢遭挫折,卻仍心系天下。若論本領與忠誠,他絕非泛泛之輩。」 0
 
袁紹沉吟片刻,目光帶著幾分審視上下打量劉備。隨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雖有些冷淡,卻隱藏不住一絲認可:「既是漢室宗派,自然與眾不同。來人,賜座。」 0
 
劉備略帶遲疑地拱手退後一步,低聲道:「末將劉備,身份卑微,不敢與諸公同坐。」 0
 
袁紹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些許驕矜:「我並非看重你的官職或功名,我敬你,是因你出自帝室血脈。坐下吧,不必多禮。」 0
 
劉備再三推辭,袁紹卻不容他多說,命人將座位移至末位,示意劉備落座。劉備遜謝一聲,終於緩緩坐下,臉上難掩一絲壓抑的羞澀與感慨。關羽與張飛分立左右,目光銳利,神情警覺,手按佩劍,威風凜凜地侍立在劉備身後。 0
 
探子匆匆進帳,滿臉焦急地跪報:「華雄率領鐵騎下關,手持長竿,挑著孫太守的赤幘,正在我寨前辱罵挑戰!」 0
 
袁紹眉頭一皺,眼中透出幾分煩躁,冷聲問道:「誰敢出戰?」 0
 
話音剛落,袁術身後一員猛將跨步上前,抱拳道:「小將俞涉,願為諸侯斬此逆賊!」 0
 
袁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點頭道:「好!俞將軍果然有膽氣,速速出馬,建功立威!」 0
 
俞涉應聲而去,帳中眾人屏息等待。未幾,一名傳令兵驟馬而至,跪地慌報:「俞涉與華雄交手不到三合,被華雄斬於馬下!」帳中眾人一片嘩然,神情驚愕。 0
 
太守韓馥神色不安,但仍強作鎮定,拍案而起:「吾麾下上將潘鳳,力敵萬夫,願為諸侯取此逆賊之首!」 0
 
 
袁紹一拍扶手,滿臉期盼地說:「潘將軍若出,定能大振我軍之威!」隨即命人傳令潘鳳上陣。 0
 
潘鳳提著一柄巨大的開山斧,滿面豪氣,披掛整齊地跨馬而去。帳中將領們互相低語,心中對這位「上將」寄予厚望。 0
 
然而,片刻後,又有斥候飛奔而至,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報告:「潘鳳尚未戰滿一刻,便被華雄一刀斬殺!尸首倒於馬下!」 0
 
此言如同驚雷劈在帳中,眾人面面相覷,無一言語,只有恐懼和壓抑的嘆息。 0
 
袁紹怒而拍案,臉色漲紅:「可惜我那上將顏良、文醜未能趕至!若有一人在此,何懼華雄囂張!」 0
 
正說話間,階下突然傳來一聲低沉而雄厚的大喝:「末將願往斬華雄首級,獻於帳下!」 0
 
此聲震耳,眾人齊刷刷地轉頭望去,只見一人緩緩走出。此人身材魁偉,足有九尺高,丹鳳眼如火,臥蠶眉如劍;面如重棗,鬚髯如長虹,隨風而動,威風凜凜。聲如洪鐘般響亮,竟震得帳中眾人無言。 0
 
袁紹微微皺眉,掃了一眼關羽,語帶疑惑地問道:「此人是誰?竟敢在此放如此狂言。」 0
 
公孫瓚見問,起身一拱手,笑道:「此乃劉玄德之義弟,關羽關雲長,昔日破黃巾之功多有此人之力。」 0
 
袁紹眉頭更深,追問道:「如今官居何職?」 0
 
公孫瓚略顯尷尬,但仍據實回答:「隨劉玄德為馬弓手,聽從調遣。」 0
 
這話一出,帳中頓時一片靜默,氣氛微妙。袁術忽地一拍桌案,猛然起身,怒斥道:「荒唐!一個區區馬弓手,竟敢在此放肆!汝是看我等諸侯麾下無人可用嗎?竟容他在此胡言亂語!來人,將此狂徒趕出去!」 0
 
話音未落,曹操已站起來,步至帳中央,拱手向袁術一笑,語氣卻頗為凝重:「公路稍安勿躁。此人既敢自薦,必有過人膽識。不如讓他一試,若敗,責之不遲;但若勝,豈非助我等挫華雄之氣?」 0
 
 
袁紹冷眼看著曹操,聲音不冷不熱:「操公此言有理。但一弓手出戰,若被華雄輕易斬殺,我等顏面何在?豈不成了天下笑柄?」 0
 
曹操嘴角微微上揚,目光轉向關羽,輕聲道:「此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華雄如何得知他是馬弓手?」 0
 
關羽聞言,邁步出列,丹鳳眼微微挑起,沉聲一拜,語調沉穩有力:「若我不能取華雄首級,甘願以首謝罪,無需諸位動手。」 0
 
關羽言辭堅定,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眾人一時無言,目光紛紛投向袁紹。 0
 
袁紹沉默片刻,眼中透出幾分複雜的情緒。他看著關羽,似乎在衡量其言辭真假。終於,他開口道:「既然你自請出戰,那便給你一次機會!但若敗陣,莫怪我大義滅親!」 0
 
曹操命人釃熱酒,將一盃端至關羽面前,微笑著說:「雲長,此酒特為你壯行。」 0
 
關羽接過酒盃,並未立即飲下,而是抬眼望向操,沉聲道:「將軍,酒且斟下,待我取了華雄首級,再回來喝。」 0
 
語氣如鋼鐵般堅定,言罷,他轉身出帳,步履穩健,毫無半點猶豫。 0
 
帳中眾人目送關羽走出,氣氛凝滯,許多諸侯面面相覷,目光中既有疑惑,也有不屑。袁術輕哼一聲,冷冷地低語:「區區弓手,不知天高地厚,看他如何自取其辱。」 0
 
曹操眉毛一挑,未作回應,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關羽的背影,嘴角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0
 
帳外,關羽來到馬旁,順手提起長刀。刀光在月色下流轉著寒芒,他輕拍戰馬鬃毛,躍身上馬,挺直如槍。他的身影融入夜色中,似一尊不屈的戰神。 0
 
馬蹄聲響徹夜空,關羽直奔華雄所在的陣地而去。 0
 
袁紹斜眼看著曹操,不屑地說:「操公也太高看這弓手了吧?怕是熱酒涼了,也等不到人回來。」 0
 
 
曹操笑而不語,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盃,酒香彌漫。他似乎全然不理會袁紹的譏諷,只靜靜等待著結果。 0
 
帳內的諸侯正沉浸在緊張的等待中,忽聽得關外鼓聲陡然大作,喊殺聲如雷霆炸裂,震得大地似在顫抖。那聲勢宛如山崩海嘯,讓眾人無不變色。袁紹皺眉起身,側耳傾聽,連語氣都有些急促:「這喊聲……是雲長勝了,還是敗了?」 0
 
袁術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怕是那弓手已成了華雄的刀下鬼,還能期待什麼?」 0
 
曹操卻悠然地放下手中酒盃,神色平靜如水,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再等片刻便知結果。」 0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馬蹄聲,疾如風雷,片刻間已至帳外。鸞鈴輕響,帳門大開,一人縱馬而入,紅臉青袍,長髯飄灑,正是關羽。 0
 
眾人驚愕間,只見關羽翻身下馬,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隨手擲在地上。那頭顱滾到袁紹帳前,正是華雄!鮮血尚未凝結,眾諸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0
 
「敵將華雄,已被斬。」關羽聲如洪鐘,語調沉穩,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剛烈。 0
 
眾人目瞪口呆,誰也說不出話來。那股狂妄與輕視的氣焰,此刻盡數消失不見。袁術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竟再也不敢抬頭看關羽。 0
 
曹操輕笑著起身,迎上前來,拍手讚道:「雲長英勇無敵,果真非凡!這酒,剛好還是溫的,請再飲一盞!」 0
 
關羽微微頷首,接過曹操親手遞來的酒盃,一飲而盡。他那穩重的動作與淡然的神情,讓所有人都感到壓迫,似乎斬將如同家常便飯,不值一提。 0
 
袁紹壓下心中的震驚,勉強擠出幾分笑容,轉頭看向曹操:「孟德此人,果真深藏不露。這樣的英雄,實乃我等同盟之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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