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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09
在美國分公司協助姑姑處理項目的日子裡，我都表現得很專注。
我刻意讓自己忙碌起來，用各種會議和代碼審核充實日程，儘量避免胡思亂想的空擋。
更沒像陳如洲要求的那樣，加回工作聯繫群。
不過小沐和其他同事，還是會時不時給我發來陳如洲在硅谷的近況。
陳如洲和產品團隊似乎在那邊玩得很開心。
不知什麼原因，每一天他都會認真發朋友圈。
跟從前幾個月懶得發一條的工作狂完全不同。
有時是他在Google總部參觀的vlog，有時是團隊享受米其林美食和通宵派對，最多的是一群人在各大科技公司打卡的合影。
即使我並不想關注。
但就是莫名很多同事會主動來跟我分享。
大家話里話外都在打探，我為什麼沒和陳如洲一起去硅谷考察。
我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搪塞說在幫姑姑處理緊急項目。
除了小沐每次都直接罵陳如洲渣男外，其他人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她們或許也看出了端倪。
陳如洲發出的每一張合照上，他和黃丹丹都形影不離，舉止親密。
可曾經他身邊那個位置，很多年來一直都是我。
每每看到這些，我臉上平靜，但心底總會忍不住抽疼一下。
到底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戰友，也是曾真心喜歡過很久很久的人。
午夜夢回時，我也會沒出息地難過一陣，偶爾也有不甘。
但每次想起那些傷人的話，我就會心裡默默扇自己一巴掌。
"蘇晚，別犯賤，更讓人看不起。"
再忍忍，忍忍。
等這段時間過去，一切肯定會好起來的。
我們失聯了整整一個月。
這是自共事以來，最長的一次冷戰。
在我幾乎不會隨時想起陳如洲這個人的時候，他卻換了號碼，給我打來了越洋電話。
10
"蘇晚，挺能耐啊，撇下項目一個人跑去美國，居然還玩了這麼久。"
"再不回來季度考核都要結束了，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應和我一起做AI創新項目的事了？"
許是很久沒說過話，他抱怨的語氣里竟也有點小心翼翼。
我還是不想和他說話。
正要掛斷，電話被陳如洲母親搶了過去。
"晚晚，你在那邊工作還順利吧？"
"阿洲這孩子也是，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才知道你們鬧矛盾了。"
"你別跟他一般計較，等你回來讓他當面向你道歉。"
"對了，阿洲今天收到創新項目的立項批覆了，你的應該也快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交接工作啊？阿姨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從小商伯母就對我很好，把我當成自己人。
我不忍掛她電話，只好絮絮叨叨聽她說完。
"伯母，我的工作交接已經完成了，我爸媽都很忙，滿世界出差，等我忙完這邊就直接去廣州報到..."
我還沒說完，對面又換回了陳如洲。
他呼吸很重，隔着太平洋都能感到他的怒火。
"蘇晚，我都主動向你低頭了，你還要賭氣到什麼時候？"
"你要是再不回來，別怪我先把項目啟動了不等你。"
他冷冷說完威脅，良久，並沒聽到滿意的回覆，又問了一句：
"想清楚了，別後悔。"
我直接掛了電話。
順便把這個號碼也拉黑。
發了會兒呆，打算去開會，媽媽竟也給我打來了視頻。
原來我的離職手續已經辦完了。
看見我真的遞交了辭呈，爸媽這才知道我要去廣州的事。
他們非常驚訝。
"晚晚，怎麼不和爸媽商量下就辭職？"
"陳如洲知道這件事嗎？他媽媽上午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交接呢。"
爸爸也擔心地湊到鏡頭前：
"寶貝，你一個人去廣州我們怎麼放心？"
"你不是最怕南方的天氣又最怕蟑螂嗎，你敢去廣州？別到時候打電話讓爸爸去給你抓蟑螂哈哈哈。"
"..."
我有些無語。
只好跟他們胡亂說了一大堆廣州互聯網行業發展前景的好處，又表明會和小沐一起過去有人照應。
他們還是放不下心。
"你和阿洲吵架了？那也不能一衝動就換那麼遠的地方啊。"
"萬一過兩天你後悔了又想和阿洲一起創業，可沒地方哭去哦。"
"是啊，這一分開，就是兩個不同的賽道，你以前出差半個月都鬧着要回來找阿洲..."
我越聽越不是滋味，乾脆跟他們一次性解釋清楚。
"陳如洲有新的合作夥伴了，我再跟他共事不太好。"
"爸媽，我總有我自己的職業規劃，不想只活在他的光環里。"
"所以，請你們支持我的決定，並且先替我保密。"
爸媽面面相覷，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答應了我。
只提出讓我儘快回國。
離職交接的日子所剩不多，他們也想多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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