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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警局技術科的藍光在凌晨三點格外刺眼。
陳明宇用食指敲了敲布滿咖啡漬的顯示屏，二十七個虛擬IP地址正在地圖上瘋狂跳躍。
"這幫人比泥鰍還滑。"
他扯開第三包速溶咖啡，粉末灑在鍵盤縫隙里，
"每當我們追蹤到菲律賓的服務器，下一秒信號就從冰島蹦出來了。"
玻璃牆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技術員小王抱着的服務器機箱在地上滾了兩圈，金屬外殼在瓷磚上刮出尖銳的嘯叫。
"陳隊！"
他顧不上撿設備，舉着平板衝進來時差點被網線絆倒，
"直播平台的打賞賬戶有貓膩！"
全息投影在會議桌上空展開，數以萬計的虛擬禮物數據流像銀河般旋轉。
法醫蘇晴的指尖穿過某個數據團，立刻激起猩紅色的漣漪："這些觀眾賬號的活躍時間完全重合，就像......"
她突然噤聲，轉頭看向法證科主任老張。
"就像有人同時操控兩百部手機？"
老張的電子煙噴出薄荷味的霧氣，
"更可怕的是這個——"
他調出段代碼，腐爛水果般的酸臭味突然從通風口湧出，
"AI生成的觀眾彈幕，連髒話都帶着機器學習的氣味。"
陳明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監控畫面里，審判者正機械地擦拭匕首，這個動作在七十二小時錄像中重複了四百三十一次。
法醫的報告顯示他後頸皮下埋着微型芯片，傷口癒合程度顯示植入時間正好是半年前——與直播平台註冊日期完全吻合。
突擊隊的防彈背心在電梯裡互相碰撞。
當金屬門在負三層打開時，陳明宇聞到了服務器散熱片的焦糊味。
二十台量子計算機排列成詭異的六芒星陣，機箱外殼刻着"普羅米修斯科技"的LOGO，暗紅色油漆像凝結的血漬。
"小心！"
爆破專家老吳突然撲倒陳明宇，子彈擦着戰術手電飛過時，他們看清了走廊盡頭的自動機槍塔。
黑客小七的筆記本鍵盤在冒煙，她咬着數據線含糊不清地喊："給我九十秒！"牆上的彈孔在她身側綻開水泥花。
當最後一個防火牆被攻破時，陳明宇在主機里發現了更可怕的東西——三萬小時的人性測試記錄。
審判者的每個處決動作都在優化某種算法，觀眾們的恐懼反應被量化成數據流。
某個命名為"諸神黃昏"的文件夾里，躺着三十個候選城市的3D建模圖。
但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只剩下半杯溫熱的藍山咖啡。
檀木桌上的青銅鐘指向四點整，秒針每次跳動都激起細微的電磁脈衝。
陳明宇注意到落地窗的鋼化玻璃有融化痕跡，就像有什麼東西帶着高溫從這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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