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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秦抒陽該不會是乘機吃她豆腐吧？
她摟着秦抒陽的脖子，抽手使勁拍了拍他的臉，沒有反應，難道真的是暈過去了？
狐疑地低頭一看，卻見秦抒陽胸口的衣裳剛剛一直被雨水沖洗着，血跡看不明顯，現在她撐着傘擋住了，衣襟早已被暗紅的血染透……
秦抒陽遇刺那天，蘇言看見了他身上一道又一道新舊交替的傷口，觸目驚心，也看見了他身上淺淺淡淡、疑似被指甲掐出的痕跡，臉微微泛紅。
秦抒陽從低熱中醒來，沙啞的聲音透着說不出的疲憊：「這幾年，因為錢的事情被我拉下馬的人不知多少，看我不痛快的，想來大有人在……」
良久，蘇言才半是不解半是嗔怪地說道：「你說，你一個戶部尚書，當得比整天揪人小辮子的御史還要遭人嫌棄，至於嗎？」
秦抒陽聞言怔了怔，終是低低地笑了。沉沉的笑聲發自肺腑，一路經過心房，從寬厚的胸膛里發出來，真實而坦蕩，清晰而溫暖，令人沒有緣由地從心底生出無限心安。
秦抒陽抬手輕輕撫上蘇言的臉，蘇言想要伸手攔下，卻被他緊緊反握住。
「言言……」
雖說蘇言現在對秦抒陽的印象大有改觀，但看着這麼肉麻的言辭從向來不苟言笑的秦抒陽嘴裡吐出來，她還是很不給面子地惡寒了一下。
她抽抽手，想把手抽回來，卻沒成功。
「那個，秦大人，咱們是不是有事好商量？」
秦抒陽聞言沒動，抓着蘇言的手放到了嘴邊。然後令蘇言瞠目結舌的是，他居然輕輕咬了咬她的手指——不要這麼賣萌吧？
「言言，嫁給我好不好？你不知道，我等你等了五年了。我知道你五年前太傷心，所以不願意嫁人，但現在不是一切都過去了嗎？你……」
蘇言連忙打斷秦抒陽的話：「你……你都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啊，那天你喝得爛醉如泥，又哭又叫，堵都堵不住嘴。要不是我……」秦抒陽欲言又止，只抬眼看着蘇言不說話。
蘇言被看得心驚膽戰。
她很不願意承認，其實她都記得——那天她撲在秦抒陽懷裡，又咬又哭，一路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後來哭得嘴巴都木了，幾乎咬了自己的舌頭。
秦抒陽為了堵住她的嘴，就一吻封喉吻上了她，而她，竟然不排斥、不抗拒，甚至有一點點依賴……
一想到這裡，蘇言就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她再次抽手，想把手抽回來，依然沒有成功。
「言言，你總不能繼續這樣沒心沒肺地自欺欺人下去，也不能再這樣一直混下去……」
怎麼這麼囉唆！蘇言惱羞成怒，用力抽手：「要你管！」
不想這邊蘇言真用了力氣，那邊秦抒陽也真的動了氣。他一把將蘇言拉上床，鉗制在內側，幾乎是咆哮着道：「你爹娘不在了，你阿爺不敢管，我不管還有誰來管你！」
「夠了，夠了！」蘇言被秦抒陽鉗制不能動彈，就掙扎反抗起來，終於止不住眼淚，咬着秦抒陽的手臂又哭起來。
這一場大哭，蘇言終於哭盡了心中的委屈。等她從秦抒陽的胸口抬起婆娑的淚眼，才發現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秦抒陽雪白的裡衣早已一片殷紅。
「這……我這就去喊大夫。」說着，蘇言作勢要起身，卻被秦抒陽拉住了：「你就在我這裡躺着，我自己出去找大夫。你哭得這麼丑，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怎麼了呢！」
蘇言聞言，又是氣秦抒陽說她丑，又是好笑自己的狼狽模樣，只能點了點頭。看着秦抒陽離去的背影，蘇言把被子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半張臉，不得不承認，此刻她的心裡是暖暖的。
其實，她怎麼不曉得秦抒陽的心意？以往她常常拿他尋樂子，想盡了千奇百怪的法子作弄他。如果不是感覺到了他的縱容，她哪裡敢一次又一次地暗算他？
於是，等到秦抒陽再回來的時候，她假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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