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你輕點!」我齜牙咧嘴地瞪着謝承安,他正用細針在我臉上扎來扎去。
「忍着。」他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專注,「千面之術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忍痛。」
已經整整七天了。我們逃到了城郊的廢棄道觀,謝承安日夜不停地教我易容術、輕功、暗器。
青竹的毒解了大半,正在內室調配藥膏。
「嘶——」一根銀針刺進我的太陽穴,鑽心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記住這個位置。」謝承安的聲音冷靜得像在談論天氣,「扎中這裡,可以暫時改變面部輪廓。」
「扎偏了會死人吧?」我翻了個白眼。
他難得地勾起嘴角:「死不了,最多變醜。」
變醜?!我瞬間緊張起來,謝承安卻趁機又扎了一針。
「混蛋!」我咬牙切齒,「等我學會了,第一個扎你!」
「那我拭目以待。」
他收起銀針,遞給我一面銅鏡。鏡中的人讓我愣住了——瓜子臉變成了圓臉,嘴唇變厚了,連眼角都微微上挑。
「這...這還是我?」
「千面之術的精髓,」謝承安取下我頭上的銀針,我的臉又慢慢恢復原狀,「不在於徹底改變容貌,而在於精準控制面部肌肉和骨骼。」
我摸着自己的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明天教你用藥粉改變膚色。」謝承安站起身,「今晚你去城中打探消息。」
「啊?」我一驚,「這就讓我去?」
「實戰是最好的老師。」他從暗格中取出一套男裝遞給我,「青竹已經幫你扮好了基礎易容,進城打聽柳如煙的動向。」
我接過衣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說...這千面之術,不會對臉有什麼永久傷害吧?」
謝承安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擔心毀容?蘇婉,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愛惜這張臉。」
「呵呵,誰不愛美啊?」我乾笑兩聲,卻不敢告訴他真相——這具身體不是我的,我只是個穿越來的借屍還魂者。
他突然靠近,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頰:「放心,這張臉很安全。」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這男人怎麼回事?忽冷忽熱的。
入夜,我一身書生打扮混入城中酒樓。謝承安教的易容術果然好用,連守城的兵都沒多看我一眼。
「聽說了嗎?明懿公主今晚要在玉華宮設宴呢。」
隔壁桌的商人正高談闊論,我豎起耳朵。
「是啊,聽說連皇上都會去,場面怕是要大得很。」
玉華宮?皇上?我眼前一亮。這可是個接近柳如煙的好機會。
「兄台,」我靠過去,故意壓低聲音,「在下初到京城,不知這玉華宮可有門路進去?」
商人上下打量我:「怎麼,小兄弟也想見識見識?」
我拿出一錠銀子在桌下晃了晃:「想買件禮物送給家妹,聽說玉華宮的綢緞是京城一絕。」
老奸巨猾的商人立刻眉開眼笑:「有門路,有門路!老夫正好認識玉華宮的管事...」
一錠銀子換來一份侍女的腰牌。看來謝承安教的那套「財不露白,但要露得恰到好處」還挺管用。
「你瘋了?」夜深人靜,謝承安聽完我的計劃,臉色陰沉如水,「玉華宮是龍潭虎穴,柳如煙的眼線遍布其中。」
「所以才要去啊。」我興奮地揮舞着腰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柳如煙冒充公主的目的嗎?」
謝承安沉默片刻,突然轉身從暗格中取出一把短劍遞給我:「貼身帶着,遇到危險就跑,別逞英雄。」
我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不同意你也會去。」他冷哼一聲,「你這人,比我還固執。」
我忍不住笑了:「謝閣主,這是在誇我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桌前開始研磨墨汁:「過來,我教你最後一種易容術。」
我湊過去,看他用細筆在紙上畫出幾個特殊穴位。
「這幾處加上藥粉,可以暫時改變聲音。」他的聲音低沉而專注,「你的聲音太有辨識度,柳如煙一聽就會認出來。」
我心頭一暖。他竟然如此細心,連這都想到了。
宮中。柳如煙一身鳳袍端坐在上首,面若桃花,巧笑嫣然。
皇帝坐在她身側,神情恍惚,眼中滿是痴迷。
等等,這皇帝對她的態度不對勁啊。如果她真帝的關係?簡直像是...戀人。
就在此時,大殿中央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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