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烽火義途》 43: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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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臨行前,一聲令下,洛陽城內火光四起。軍士們如瘋似狂,從四門同時縱火,煙柱衝天,烈焰吞噬一切。南宮、北宮的火焰猶如兩條怒龍,在宮闕之間咆哮交織,火光映紅了整個夜空,百姓哭喊聲、建築崩塌聲、火焰燃燒聲混雜,彷彿末日降臨。 0
 
「把這些房子燒得乾乾淨淨,讓那些逆賊連一個藏身之地都沒有!」董卓站在高處,滿臉得意,對身旁的呂布下達命令。 0
 
呂布低頭領命,帶著一隊精兵直奔洛陽宗廟。士兵們推倒廟門,肆意踐踏滿地的祭器,火把一丟,廟堂瞬間化為火海。廟中的祖先牌位倒下,被烈焰吞噬,黑煙捲著灰燼升空。呂布親自指揮,帶著軍士挖掘歷代帝王及后妃的陵寢。士兵們手持鋤頭鐵鎚,毫無敬畏之心地挖掘墳墓,石門被砸開,棺槨被撬開,黃金玉器一件件被搬出。士兵滿臉是泥,卻興奮得像餓狼般互相搶奪寶物,棺內骸骨被丟得滿地皆是。 0
 
「快點!再磨蹭,董丞相的車隊可不等我們!」一名百夫長厲聲呵斥,踢了一名行動遲緩的士兵。士兵慌忙撿起一顆玉佩,將之塞入懷中。百夫長見狀,冷笑著奪過玉佩,順手將那士兵推進了已經掘開的坑穴。 0
 
城內,軍士更加瘋狂。他們闖入百姓家中,搜刮財物,不留一絲生路。婦女的哭喊聲伴隨著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一名老者跪在地上,雙手舉起家中僅剩的幾件破衣,哀求道:「將軍,求您放過我們一家吧,這些是全家最後的遮身之物了!」士兵一腳踹開老者,冷笑:「老不死的,再求就讓你陪著你的破房子燒光!」隨即一把火將屋子點燃,火光映照下,老者和他的家人絕望地哭喊,卻無人施救。 0
 
董卓坐在馬車裡,手中把玩著剛從陵墓裡掏出的金杯,對周圍的哀嚎聲視若無睹。他的車隊如巨獸般,緩緩從燃燒的洛陽城中駛出,數千輛載滿金銀珠寶的車子緊跟其後。後方的天子與后妃則被強行安置在破舊的馬車上,面色慘白,淚流滿面。那些曾經尊貴無比的后妃,現在只剩下驚恐與絕望,緊緊攥著手中僅剩的衣物碎片。 0
 
百姓被驅趕著前行,他們腳步踉蹌,臉上滿是灰燼與淚痕。每百步便能看到倒下的屍體,有的死於飢餓,有的被軍士刀劍無情了結。道路兩旁燃燒的房屋成了他們最後的送別,黑煙和絕望彷彿無盡延展。 0
 
董卓回頭望著被火焰吞噬的洛陽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洛陽,不過是一個死城罷了,燒了便燒了!」他揚起鞭子,抽向馬匹,車輪碾過血跡斑斑的土地,直奔長安而去。 0
 
此時,董卓的將領趙岑在關上踱步,望著遠處煙塵滾滾,心中焦急不安。他早知董卓棄洛陽而逃,心想:「卓丞相已然撤退,我孤守此關,又能如何?與其自取滅亡,不如開關投降,以保身家性命。」他召集手下,冷聲道:「傳令!打開汜水關大門,迎諸侯入關。」 0
 
汜水關的厚重城門緩緩打開,孫堅的旗號首先出現在遠處的烽火殘煙中。他騎著花鬃馬,披著銀色鎧甲,目光冷峻如刀。大軍如潮水般湧入關內,所過之處,殘垣斷壁間依稀可見洛陽百姓殘留下的血跡與破碎的衣物。軍士們手中持刀,臉上滿是疲憊與煞氣,然而那種征服的狂熱仍未退去。 0
 
孫堅停馬於關內,俯視趙岑,聲如洪鐘:「你等助逆多年,如今可知罪否?」趙岑跪地叩首,顫聲道:「我等身不由己,丞相逼迫,不敢不從。今日甘獻此關,請將軍饒我等死罪!」 0
 
孫堅冷哼一聲,轉頭命程普、黃蓋入關搜查。不久,程普回報:「主公,城內倉庫被董卓搬空,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無甚可用。」孫堅皺眉,厲聲道:「掃清餘孽,勿留後患!」 0
 
 
程普應聲而去,帶兵橫掃關內。孫堅看著趙岑,冷冷一笑:「你且留命,回去告訴董卓,孫堅之刃必斬其頭!」說罷,揚鞭驅馬,直奔洛陽而去。 0
 
另一邊,虎牢關上烽煙四起。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率兵攻入,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與張飛的丈八蛇矛在敵陣中開闢血路,刀光劍影間,敵兵如割草般倒下。張飛大吼:「董卓已逃,留你等何用!受死吧!」他的矛影翻飛,每一下都帶起鮮血四濺,敵軍紛紛潰敗。 0
 
劉備策馬於陣前,看到虎牢關內橫屍遍地,忍不住歎息:「民生已如此困苦,戰火何時才能平息!」他揮劍指向關內:「兄弟們,隨我攻入城中,還百姓一個公道!」 0
 
關內的殘兵試圖頑抗,但在三兄弟的聯手攻擊下,防線不堪一擊。張飛滿臉是血,揚起蛇矛狂笑:「殺得痛快!再讓董賊多活幾日,早晚取其首級!」 0
 
當諸侯大軍陸續入關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為之震撼。關內屍橫遍野,鮮血匯成溪流,滿地是被踩碎的兵器與旗幟。 0
 
就在大夥在汜水關高歌猛進時,孫堅率軍一路飛馳,遠遠便見洛陽火光滔天,濃煙如巨大的黑幔籠罩天際,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他駐馬眺望,只見廣袤的原野上滿是瓦礫與焦土,千里之內不見一人,連雞犬的影子也消失無蹤。堅咬牙揮手,下令先滅火救場。他的士兵沖入廢墟,用水滅火,然而廢墟下冒出的焦屍與腐爛的氣味讓人作嘔。堅站在一處燒焦的宮闕殘骸前,目光如炬,沉聲道:「董賊如此暴虐,天地難容!」 0
 
不久,各路諸侯相繼趕來,袁紹也下令將部隊駐紮在荒地上,搭建臨時營地。曹操披甲而來,臉色陰沉,步入紹的主帳。他目光如炬,掃過眾諸侯,冷聲問道:「董卓焚燒皇宮,劫持天子,已是亂臣賊子。此刻不追,待何時?」 0
 
袁紹微微一笑,語調平和:「孟德,你未免太心急了。如今各軍人困馬乏,進擊無益,只會折損軍力。」 0
 
曹操猛地上前一步,直視袁紹,語氣如雷:「董卓劫遷天子,焚城毀宮,四海震動。天怒人怨,這是他敗亡的時候!若不趁此時追擊,何以平定天下?諸君竟然如此畏首畏尾,豈不辜負今日興兵之義!」 0
 
袁紹眉頭微皺,隨即輕輕搖頭,語帶不屑:「孟德,你太過激進。一場戰事,非一時可定;你若急於求成,恐適得其反。」 0
 
「豎子不足與謀!」曹操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袁紹的臉色微變,但終究按兵不動。 0
 
曹操回到營中,拍案而起,大喝:「傳我命令,所有將士隨我追襲董卓!此時不斬賊寇,更待何時?」麾下將領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一同跪下,齊聲道:「願隨主公,一戰定天!」 0
 
 
夜幕降臨,曹操的軍營內火光四起,數萬兵馬迅速整裝待發。馬匹喘氣,鐵甲碰撞,士兵們摩拳擦掌,刀劍映著火光,如狼群般嗜血。他們的目光中燃著戰意,有人低聲道:「董卓那賊子已成過街老鼠,這次非宰了他不可!」 0
 
曹操騎馬走在軍陣前,聲如洪鐘:「董卓乃世之巨賊,焚燒洛陽,劫持天子。今日,我等義師出擊,斬賊立功,天下仰我之名!前進!」 0
 
士兵們山呼海嘯般回應:「殺董卓!奪天子!」 0
 
夜色中,曹操親率萬餘兵馬,箭一般直奔董卓方向。旌旗翻飛,馬蹄聲震耳,似驚雷滾過荒野。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擊,即將展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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