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本來外派兩個月,鑑於我工作努力、踏實,不遺餘力的加班加點趕進度,總體工作提前一個星期完美收官。
都說小別勝新婚,何況我和老婆已經分開這麼長時間了,我現在的心情比四年前結婚還要激動。
回到家,放下我精心挑選的鮮花、紅酒,我把剛買的蝦、蟹、魚、肉、蛋菜拿到廚房處理,老婆蔣孝麗17:00下班,正常情況下17:15到家,我要在她進門那一刻眼前一亮、大吃一驚,然後我捧着鮮花出現,擁她入懷。
到17:30,蔣孝麗還是沒有回來。
我把電話打過去:「老婆,你在哪裡啊?」
「和小雯逛街呢……你是下個星期回來吧?回來之前先打電話,我去接你!」
我沒說我已經回來了。
所謂驚喜,是一種出乎意料的、令人高興的事情或者結果。說出來就沒有那種效果了。
旅途勞頓,再加上超市、廚房一通忙活,本來準備小棲的,卻在沙發上睡着了。
再睜開眼,懵懵懂懂看表,已過了午夜。
蔣孝麗沒有回來。
2.
蔣孝麗的爸爸是江城大學中文系副教授,不僅教過我大學語文,還是我們的輔導員,她媽媽閆曉雨是江城市文化局副局長。我和蔣孝麗是同班同學,不同的是我家在安南農村,爹娘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農民。
大學裡,她是校花,總是在穿衣打扮上引導時尚潮流,而我則是像平凡的世界裡黃原一中讀書的孫少平一樣困頓、自卑、恓惶。
直到大三開始,我在江大北門熊哥的博擊俱樂部做陪練。我在鼻青臉腫里變得身心強大,我在渾身酸痛中賺取生活費。大四那年,我經常投稿的江城晚報破例給我一個在校學生開了一個「鄉村記憶」專欄,不經意間,我悄悄在班裡、在學校成了「有一號」的人物。
畢業前夕, 班裡在學校附近的江城人家狂歡到半夜,四窗四年一朝別,很多同學都喝高了,班長江汝明站在台子上宣布:「哥們馬上要占領美利堅了!」一眾同學鼓掌歡呼。
我也一改往日的怯懦,舉着啤酒杯子狂放宣布:「我是農村來的土鱉,但我決定在江城紮根了!」
散場時已是凌晨1:00了,男生勾肩搭背,女生相扶相攜回宿舍。蔣孝麗卻先是扶着行道樹吐了個一塌糊塗,然後掙開室友扶着的手:「我要回家住,有沒有帥哥送我?」
大學四年,班裡的男生女生不管是「花」還是「草」,基本上都是「花有主」「草有家」,而且大家都看見到過蔣孝麗和姜汝明牽過手的,而江汝明的爸爸就是我們的副校長,姜汝明不但長得帥,還是校學生會的幹部,是無數女生眼裡的白月光。
見沒有人回應,蒺孝麗點了我的名字:「胡若雲,你送我!」言語有居高臨下的不可違拗。
或者,因為男生中就我一個單身狗了。
江汝明呢?他就走在我前邊,為什麼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大學四年,從沒有那一個女生給過我這樣的殊榮和垂青!這可是班花啊!
出租車來了,在一眾吃瓜同學的視線里,蔣孝麗牽着我的手坐進出租車後排,絕塵而去。
「送我上去!」出租車停在金水岸,那裡是江城最高檔的小區之一。
我想婉轉拒絕的,卻被她不由分說地拽下車,挽上胳膊。
她用指紋解了鎖,回頭對緊張的我吹了一口氣:「我爸我媽出國旅遊了……」我呯呯之跳的心臟稍微安穩了一下下。
多年單身狗那裡能經得住班花的撩撥,我的心完全亂了。
她把我撂在客廳,自顧進房間拿了衣服進衛生間:「你先坐,我洗洗。」
我想說我要回去的,可干張着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良久,她出來了,濕漉漉的頭髮用毛巾扎着,身上只有一件束腰的浴袍,她給倒水,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前傾身子時,我看到了她衣領里的旖旎。
我呆住了,她魅惑地抬頭沖我甜甜一笑:「好看嘛?」
我手裡的杯子灑了。
後面我就記不清是誰主動的,我們進了她的臥室,我記不清她的衣服、我的衣服怎麼就不在身上了?
赤誠相見,短兵相接,哥們完全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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