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看了這個公子,他不吃不喝站得筆直還保持着被我表哥點穴的姿勢。
我循循善誘道:「你考上狀元就是個官,我呢,又正好有錢,門當戶對互相依傍咱倆就都是土豪級別了。等你老了想歸隱你就在家哄孩子,我管鋪子保證財源滾滾你主內我主外,你想想這未來多美好!」
他眼皮一跳,一身騰騰殺氣全往我身上沖。
婆婆媽媽絮叨許久,他仍是不言不語,我大着膽子起身戳戳他的臉:「你幹嘛不喜歡我?」
他終於開口說話:「那你又為什麼喜歡我?」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我的狀元卦簽被你挑中,你在萬花叢中被我一眼看中。證明我和你有緣,直白講就是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你叫什麼?」
「琢言,我是來尋人的。」
我直接忽略掉他的後半句,一雙星星眼撲閃撲閃:「小五或者商兒,夫君你喜歡哪個愛稱?或者公子是我的桃花,我叫公子小桃也行。」
琢言:「…
過了兩三天,琢言像算卦一樣算了算突然又不急着尋人了,我問緣由,他勝券在握道:「與鄰國這一戰,吾國必勝。等勝了,我再去找她也來得及。」
表哥要回去的時候,他拍拍我的肩膀勸我:「荌荌,你八字肯定和狀元相剋,被你打過主意的人不是中狀元後你才發現人家有妻室,就是人家願意娶你卻死活中不了狀元。」
我瞬間收起笑吼道:「不可能!小時候有人給我算卦說我一定會嫁給狀元的!」
表哥嘆口氣走了,我再轉到廊前時,琢言正在看書,他看的書基本都是民間歌頌女帝豐功偉績的。
我端着茶杯走上前沖他嘿嘿一笑道:「小桃喝茶。」
他接過茶杯用茶蓋撥開茶水上浮的茶葉,我看着他白玉樣的手指又出了神。
等他的手落在我的髮髻上我才反應過來。
他笑道:「我方才問了什麼?」
我笑笑搖搖頭,他的手還未收回去,我大着膽子抓着他的袖子道:「小桃我帶你出去玩吧,臨安有很多地方很好玩的。
嗯,如果小桃不希歡臨安,我也可以帶小桃去帝都,興許能見到女帝。」
在我說到女帝時他眼裡明顯有光一閃而過,他微微一笑:「好。」
「小桃要找的人不會是女帝吧?」
他眯眼笑起來:「正是女帝。」
看着他這心花怒放的樣子,唉,典型的話本子狗血劇。
愛我的人不知所蹤,我愛的人心許他人。
我心裡拔涼拔涼的,說聲「我去準備」便趕緊轉身悶頭往自己院子裡跑。
我對爹爹美其名曰去京都是為了使得我與琢言的關係更進一步,爹爹爽快放行,
第二日我與琢言便啟程前往帝都。
臨行前表哥的一封加急文書送到花府,無非是說前些日子那伙兒人販子牽扯太廣,縣官順藤摸瓜抓出不少人,但是那些人卻都在押解途中逃脫,他要我多加小心,無事不可出府。
表哥總愛杞人憂天,我收了文書按時出發,一路上倒也太平.
到京都那日,下了小雨,我與琢言暫住在客棧里,夜裡琢言在燈下看書,我閒話家常說說最近科舉各地趕來的有名才子,琢言頭也不拾「唔」一聲。
我看着他輕輕一笑:「可再好的我也不要,因為我這輩子是要嫁給小桃的。」
他微微驚愕,我狡黠一笑:「小桃,你這輩子都逃不掉的,你到哪裡我都會跟着你。」
他啞然失笑:「小孩子心性,你真是和墨墨一樣……」
我看着他舔舔嘴唇,仔細琢磨怎麼才能將這位女帝從他心裡連苗帶根挖出來,冷不丁他摸摸我的頭,我猛地回過神看着他,想了許久問道:「小桃姓什麼?從來沒有聽過小桃的姓氏。」
他拾頭目露疑惑,一轉頭目光落在桌上的白桃花上微微一頓。
燈花如豆,暖風穿堂而過,他捻起袖子上落的碎花瓣,抬頭抿唇一笑輕聲道:「若真要有個姓氏,那便姓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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