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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病房裡，林暖暖靠在床頭，看着窗外的月光。
門被推開，霍景深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在這？"林暖暖頭也不回，"蘇瑾不會生氣嗎？"
霍景深沒說話，只是走到床邊，將一個文件夾放在她面前。
林暖暖瞥了一眼："這是什麼？"
"手術同意書。"
林暖暖輕笑："霍總這是在做什麼？怕我死了，沒人替你擋酒？"
"林暖暖！"霍景深突然吼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生病了？"
"告訴你？"林暖暖終於轉過頭，"告訴你什麼？"
"告訴你我快死了，所以你不要和蘇瑾訂婚？"
"還是告訴你，我的心臟已經不行了，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早就千瘡百孔？"
霍景深握緊拳頭："對不起……"
"不必說對不起。"林暖暖打斷他，"我們本來就是交易關係，不是嗎？"
"我……"
"滴答"一聲，林暖暖低頭，發現自己的淚已經落在手術同意書上。
"霍景深，你知道嗎？"她輕聲說，"我其實一直在等。"
"等你發現我生病了，等你問我為什麼不說……"
"可是你從來沒問過。"
"你只會相信蘇瑾的話，相信我在勾引別人，相信所有對我不利的傳言。"
"現在才說對不起……"
林暖暖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是不是太晚了？"
霍景深伸手想擦她的眼淚，卻被林暖暖偏頭躲開。
"暖暖……"他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哀求，"做手術好不好？"
林暖暖搖頭："不用了。"
"為什麼？"
"因為我累了。"她輕聲說，"霍景深，你知道等一個人回頭有多累嗎？"
"我不會再和蘇瑾訂婚了。"霍景深急切地說，"我們重新開始……"
"不必了。"林暖暖打斷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她扯下手上的點滴，掀開被子下床。
"你幹什麼？"霍景深想攔她。
"我要出院。"
"不行！"
"霍景深。"林暖暖站定，"你覺得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我是你未婚夫！"
"是嗎？"林暖暖冷笑，"那訂婚宴上，你怎麼不承認？"
霍景深語塞。
"讓開。"林暖暖說，"我要去找季醫生辦出院手續。"
"你就這麼喜歡他？"霍景深突然問。
林暖暖愣住，隨即笑了："你憑什麼管我喜歡誰？"
"我……"
"霍景深，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
"我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可它現在，依然會因為你而疼。"
林暖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霍景深心裡。
他看着她單薄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暖暖……"他喊住她，"你恨我嗎？"
林暖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不恨。"
"我只是覺得可笑。"
"你知道嗎？去年我查出心臟病的那天，你在做什麼？"
霍景深回想，卻發現那段記憶已經模糊。
"你在和蘇瑾共進晚餐。"林暖暖輕聲說，"而我一個人在醫院，聽醫生宣判死期。"
"那天晚上你回來，我想告訴你……"
"可你說，蘇瑾今天不開心，讓我別煩你。"
霍景深心口一痛："對不起……"
"你總是說對不起。"林暖暖終於轉身，"可是霍景深，有些傷害，道歉是彌補不了的。"
"就像我的心臟，已經壞死的部分，永遠都不會復原。"
她直視着他的眼睛："所以，放過我好嗎？"
"讓我用最後的時間，好好感受一下，沒有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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