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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你以為他真是我父親？"沈硯的殘肢突然刺穿二太太小腹，扯出根青銅臍帶，"二十五年前被調換的，是沈家嫡子和奶娘之子。"
染缸中的靛色液體開始倒流歲那夜的柴房場景重現：真正的沈硯少爺被奶娘捂死在襁褓中，而現在的"沈硯"——那個被調包的農家子，正用青銅哭胸口烙下蓮花印記。
二太太的銀剪子突然插進自己咽喉："硯兒，娘把命還......"
她未說完的話被胎動聲淹沒。我的腹部凸起蓮花狀紋路，與瓷烙印產生共鳴。當沈硯的舌尖舔過那些紋路時，前八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突然坍塌閣里供奉的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每盞燈芯都是截臍帶，燈油散發着熟悉的乳香——那是用我的輪迴身乳汁煉製的。
"這才是真正的換命陣輪椅，青銅義肢碾碎滿地燈盞，"用九世至親骨血，換第十世手掌突然穿透我小腹，指尖纏繞着根晶瑩的臍帶。根臍帶我看見爛爬滿太太的泊中發芽。
"現在該硯咬破我乳尖，在瓷棺瞬間，棺中琉璃骸骨突然睜開雙眼——那正是第一世的我，正隔着輪迴凝視。
染缸突然炸裂，靛色羊水裹着青銅殘片形成漩渦。在意識消散前，我聽見兩個自己在時空兩端同時開口咬人啊......"
我浸泡在靛色漩渦里，九世的記憶像染坊的綢緞層層鋪開。血水從青銅棺槨的呼吸孔倒灌進來，第十世的我正在琉璃骸骨懷中甦醒，臍帶纏繞着沈硯嵌滿符咒的殘肢。
"這才是完整的換命陣。"沈硯的義肢卡進我恥骨縫隙，那些蠕動的青銅符文正在吞噬胎世輪迴養出的至陰體，配上沈家嫡子的純陽血缸突然炸裂，飛濺的瓷片劃破夜幕。血月當空，我看見二十五年前的真相如皮影戲般投映在天幕：暴雨夜的山神廟，真正的沈家嫡子被乳母按在染缸溺斃，農家子脖頸烙上蓮花印記。二太太撕開襁褓時的銀剪子，正是此刻插在我產道的那柄。
"當年調換嬰兒的接生婆，是你娘。"沈硯的殘肢突然穿透我小腹，攥住那根晶瑩臍帶，"她用你的輪迴身做抵押，換我頂替沈硯活下來。"
靛色羊水漫過眼睫時，我摸到琉璃骸骨空洞的眼窩。當臍帶插入的瞬間，時空開始坍縮——我看見第一世的自己衣被釘在青銅棺里，沈硯的前世正用銀哨吸取胎兒的魂魄；第三世我成了染坊女工，在浸泡血綢時被義肢貫穿子宮；第七世作為沖喜丫鬟，在老爺身下咽氣時，窗外輪椅碾過滿地臍帶......
"要成了！"二太太癲狂的嗓音從血月中傳來。她撕開胸口的牡丹紋身，露出當年接生時留下的蓮花烙鐵印。染缸底部的九口青銅棺槨同時開啟，爬出九具與我骨，她們臍帶纏繞成蓮花寶座，托起那具青瓷嬰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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