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仙 3: 第三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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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了什麼,讓你想殺了她?」 0
 
玉恆還沒有反應,喜鵲便朝鳳儀伸出手,神色驚懼地求救:「鳳儀,救救我,玉恆已入魔……」 0
 
 
鳳儀剛想靠近,但同一時間玉恆衣袖一揮,喜鵲的身子便自動升起直直往崖邊摔去。 0
 
電光石火間,鳳儀迅速抓住她的腳,躍到半空,以己之身擋在喜鵲背後,見此意外玉恆一驚,欲出手相救,卻已然來不及。 0
 
 
鳳儀與喜鵲雙雙墜下崖,辨不清稜角的岩石匆匆擦過,身體不受控制的失重感莫名的熟悉,她恍惚看見熊熊烈焰和玉恆悲痛欲絕的眼。 0
 
這是什麼? 0
 
 
鳳儀失神地望着無數似曾相識的景象,一瞬間忘了自救,直到玉恆的臉越來越清晰,她才驚覺他也跟着跳了下來。 0
 
玉恆拼命地伸手,神色痛苦,風颳過臉龐讓她喊不出聲,只能配合着把手給他。 0
 
 
兩掌交纏的瞬間,她便被他狠狠地擁入了懷。 0
 
玉恆面向她,背朝崖底,眼見那尖銳的石頭輪廓越來越明顯,鳳儀終於想起自己是只鳥,羽翼一展,一個漂亮的滑翔後便直衝雲霄。 0
 
 
死死攬住她腰的玉恆虛弱地將頭靠在她肩上,認命地吐出一句:「鳳儀,我懼高。」 0
 
完美落地後,她才發現自己沒把喜鵲救回來,但見到一隻喜鵲從崖底飛向遠處,罪惡感才稍稍淡化了些,她差點忘了喜鵲也是只鳥。 0
 
 
只是喜鵲飛走了,那誰來告訴她玉恆入魔是什麼意思?喜鵲知道些什麼,讓玉恆不惜下狠手? 0
 
「你必定是有滿腹疑惑才欲救喜鵲,可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0
 
 
玉恆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鳳儀抬頭望了他一眼,並未出聲,而是將手放在胸前,須臾,一陣紅光閃現,驚了玉恆的眼。 0
 
「你果真是封印了我的記憶,剛剛墜崖時我就察覺到記憶出現了斷層。」 0
 
 
自行解開了封印,氣息莫名地紊亂起來,鳳儀皺皺眉,並未理會,畢竟現在更讓她在意的是,那些如潮水般湧入腦海的記憶,像一把把尖銳的匕首深深扎進心底。 0
 
而她要做的事,就是把這些匕首,一把一把地拔出,哪怕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0
 
 
她記得他站在她對面,和那些自以為是的神有着同樣的眼神——他不信她。 0
 
而且直到現在,他也仍舊不信她,因為他說她被囚在這裡的原因是,她犯了錯。 0
 
 
於翎昂起頭,雙瞳赤紅,對他一字一頓地道:「我知你心中有我,不然掉進焚仙台的我此刻也不可能站在這裡,但你不信我,所以我要找到族人被滅的真相,朱雀一族一夕間被滅,必然不是等閒之輩能做到的,我多少預想得到這背後的險阻。 0
 
你願意等我,即便粉身碎骨我也會撐着一口氣見你最後一面,若你認為我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那我們就天涯兩岸,從此各一方。」 0
 
 
玉恆靜靜地聽完,笑了。 0
 
他走近,趁着鳳儀來不及反應時,握緊了她的手:「你說的那兩種選擇,都不合我心意。我選第三種,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要去尋真相,我便隨你去。」 0
 
 
玉恆說要幫她,可她拒絕了,只是…….似乎拒絕也沒什麼用處,他照樣是跟着她出了桃源,一路追查。 0
 
離開桃源並非難事,難的是逃出去之後怎麼活下去,鳳儀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到了當初朱雀一族所棲之地朱雀山,卻發現那裡已被燒成廢墟,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0
 
 
鳳儀看了一眼玉恆,口口聲聲說要幫忙的某人,正柔柔地拭着額上不斷冒出的汗珠,顯然是受不了朱雀聖火殘留的熱氣。 0
 
她無奈地站起,妥協道:「我們走吧,再逗留下去你會被灼傷的。」 0
 
 
聞言,玉恆眉眼彎彎好不感動:「你還是在乎我的。」 0
 
鳳儀翻了個白眼,抓起他就想飛上天,然玉恆面有難色,期期艾艾地問:「鳳儀,不如我們騰雲吧?飛來飛去的,我不太受得了。」 0
 
 
對了,他懼高,騰雲會阻隔他的視線,只要不往下看便可。 0
 
猶豫了下,鳳儀同意騰雲。 0
 
 
臨走時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呼喚,干翎疑惑地回頭,只見一線紅光閃過。 0
 
「怎麼了?」玉恆關切的嗓音傳來,鳳儀回神,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0
 
 
待他們回到歇息的山洞,趁着玉恆打坐入定,鳳儀又回到了朱雀山。 0
 
果不其然,那線紅光又出現了。 0
 
 
仿佛故意指引般,紅光射向了一處被岩石堵住的山洞,鳳儀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這是她的故居。 0
 
毀了洞口的岩石,鳳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入目是纖塵不染的桌椅,還有看起來暖和舒適的小窩。 0
 
 
竟是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0
 
那線紅光漸漸暗了下去,現出了紅線的原形,鳳儀捏起一端細細看着,那紅線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0
 
 
「鳳儀,我是你和玉恆的紅線!」 0
 
鳳儀疑惑道:「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你不是應該系在我和他的尾指上嗎?」 0
 
 
「十年前,在你掉入焚仙台時,我就被焚仙焰燒斷了。為了救你,玉恆也跟着你跳了下去,拼盡全力將你一魂一魄拉了上來,為了替你續命,他入魔習法,用共生咒將自己的一半壽命分給了你,他生你生,他滅你滅。」 0
 
騙人的吧?玉恆有那麼在乎她? 0
 
 
而且,古往今來,掉下焚仙台還能沒死的,恐怕只有他……和自己了吧?怎麼做到的? 0
 
紅線看了看鳳儀複雜的神色,繼續扔重磅炸彈:「其實,我最想告訴你的,是朱雀一族的滅門真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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