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默,是一個推理小說作家。
凌晨三點,我還在寫最近的新作《虛假謀殺》。
當我寫到兇手用小提琴弦勒死受害者的那一刻,突然心裡一驚!
等等,這個細節......怎麼這麼熟悉?
我查閱二十年前的新聞,那起轟動全市的懸案歷歷在目:25歲女教師林雯,被人用小提琴弦勒死在家中。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我的小說里寫的每一個細節,都與真實案件完美吻合。
難道,我就是當年的兇手?
(1)
「那根小提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銀光。他輕輕摩挲着琴弦,感受着它的質地。這種高檔琴弦韌性極強,正適合他的計劃......」
這是我正在連載的懸疑新作《虛假謀殺》中的片段,剛剛連載了三章,已經有上千條留言了。
正當我準備繼續寫下去的事後,突然愣住了。
小提琴弦、月光、銀光......寫的時候,這些細節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着,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可現在仔細一想,這些畫面竟莫名地熟悉,就好像我自己真的親眼見過一樣。
我揉了揉太陽穴,切換到讀者留言區,打算看看留言,換換腦子,最新的幾條留言都來自我的老讀者:
「默大,第三章寫得真實到害怕!那個檯燈的細節太絕了,我大晚上看得後背發冷......」
「上面的+1,默大的文筆也太真實了,我決定以後都中午再看更新!」
「兩隻水杯的細節描寫,真的絕了,那場景感就跟在眼前一樣......」
我盯着這些留言,又看了看自己寫下的文字,一陣莫名的寒意突然湧上心頭。在我十多年的寫作生涯中,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這個故事不是我在創作,而是在回憶。
我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淅瀝的小雨,努力平復着異樣的感覺,也許是最近寫作太投入了……
要不還是先別寫了,睡覺睡覺!
正要關掉電腦,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瀏覽器,快速敲下幾個關鍵詞。
雨聲漸小,在屏幕幽藍的光線下,我的表情逐漸凝固。
(2)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二十年前的新聞報道:《年輕女教師家中慘遭殺害,警方向全市徵集線索》。
我盯着新聞里的案發現場照片,雖然我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看,但照片上的細節卻那麼熟悉——
窗前的檯燈亮着,茶几上放着兩隻水杯,一隻上面有淡淡的口紅印記,另一隻杯底還留有水漬……
這些細節,和我在《虛假謀殺》中寫下的場景,分毫不差。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由於緊張,兩條腿也開始不自覺地抖動,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努力集中注意力,繼續往下讀:
「死者林雯,女性,25歲,某中學音樂教師。2004年3月15日下午被發現死於家中,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為前一天晚上21點-凌晨12點,現場未發現明顯打鬥痕跡,警方懷疑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突然間,一個畫面在我腦中閃過:半開的窗簾,月光灑在地板上,泛着銀光的小提琴弦……
我猛地站起來,差點打翻桌上的水杯。
冷汗順着我的脖子流下來,這不可能是巧合。
我用力捂住眼睛,試圖回憶二十年前的事。那時我才二十出頭,正是頭腦活躍、靈感迸發的年紀。
可在我的記憶中,那一年卻只有一個輪廓,就像隔着一層毛玻璃,怎麼也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嚇得我一激靈——是李闖打來的。
「老秦,睡了麼?」
「沒呢,寫稿呢。」我下意識地關上了瀏覽器。
「好久沒見了,我最近剛好不忙,明天約個飯不?」
「行啊。」
李闖是我的髮小,是一個幹了快二十年的老刑警了。想到這,我脫口而出:
「對了,你方便查個二十年前的老案子嗎?」
「啥案子?」電話那頭的李闖問。
「呃……沒什麼,也不急,明天見面聊吧。」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我,不該這麼快告訴李闖。
掛了電話,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案件細節如此相似,難道……我就是當年的兇手?
不,這太荒謬了。
我使勁搖搖頭,可大腦里那些零碎的畫面卻越來越清晰:深夜的樓道,門鈴的聲響,溫熱的觸感……
我捏住微微發抖的手指,打開抽屜找煙。翻了幾下,在抽屜的最裡面,有一個黑色的盒子。
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放了這麼個盒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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