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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12章白月光的秘密
冰袋在我掌心化成血水，鑷子尖還掛着周毅作戰服的殘片。醫用托盤裡的纖維組織突然抽搐着縮緊，泛着和母親骨灰盒一樣的熒光綠。消毒燈掃過戰術背心破洞處的編號，地上「003」的陰影像條蜈蚣在爬。
蘇念的鞋跟碾碎玻璃碴的聲響像在磨牙，珍珠項鍊墜着的芯片正在滴水。「他咽氣前讓我捎這個。」溫水杯擱在染血的床頭柜上，杯底壓着的胚胎報告被血泡得發漲，周毅的編號在羊水裡脹成胎兒形狀。
我撕開她蕾絲手套時，白霧從袖口噴出來。「林亦辰標記你的時候，」她耳垂的黑曜石扎進我眼底，「用的是我腺體裡養的仿生信息素。」冰水順着杯壁滑落，在周毅的心電圖紙上洇出母親日記里的基因鏈。
手術剪捅破真絲襯衫時，培養皿碎裂聲從她手提箱裡炸響。三枚胚胎在血泊里沉浮，虹膜顏色和周毅替我擋槍時濺進眼裡的血絲一個樣。「他不過是培養皿里調出來的作品，」蘇念的指甲刮過我後頸的咬痕，消毒水混着鐵鏽味往鼻子裡鑽，「就像你肚子裡化成血塊的那個崽。」
監護儀的電極片突然通電，在牆上投出林亦辰書房的虛影。保險柜第三層緩緩張開，99%匹配度的試管里浮着蘇念的腺體切片。「他要的是聽話的狗，」她把芯片按進我潰爛的腺體，刺痛感和周毅最後一次標記時一模一樣，「你差點讓他扯斷狗鏈。」
染血的呼吸面罩突然震動，周毅靴底的紅泥在紫外線下發亮。二十年前的實驗室廢墟地圖從血痂里浮出來，坐標點正對母親墜樓的位置。我捏碎蘇念遞來的鎮靜劑，玻璃碴扎進掌心的紋路和周毅胸口的彈道嚴絲合縫。
「知道你信息素為什麼總有鐵鏽味嗎？」蘇念的鉑金髮簪挑開我領口，冷光里映着冷凍艙編號，「胚胎003號的營養液里，摻了你媽脊髓里抽的幹細胞。」她唇膏印在觀察窗上的形狀，和林亦辰西裝內袋的鑑定報告分毫不差。
心電圖紙突然自燃，灰燼在通風口拼出母親最後的摩斯電碼。我撲向火苗時撞翻冷藏箱，三個胚胎滾進血泊的剎那，周毅的戰術匕首突然嗡鳴——刀柄彈出的全息影像里，他正把針管扎進嬰兒後頸。
珍珠項鍊勒進我喉嚨，裂開的珠子迸出記憶清除手術的監控畫面。快窒息時冷藏箱爆出警報，三個胚胎的DNA在紅光里重組，拼成我流產那天的孕檢編號。
「他愛你碎成渣的樣子，」蘇念的犬齒刺穿潰爛的腺體，抑制劑帶着胚胎的腥甜，「就像愛看我銷毀殘次品。」她碾碎最後一枚胚胎時，林亦辰的袖扣從我指縫墜落，鉑金在血泊里刻出「終產物003號已回收」的熒光字。
芯片在腺體深處炸開電流，地下實驗室的地圖順着血管爬行。我摳爛皮肉時，周毅的呼吸機導管從通風口垂下來，管壁血珠正好是母親墜樓那天的雨量。
「收拾乾淨。」林亦辰的皮鞋碾着我撕碎的胚胎報告，殘頁上的染色體圖譜在血光里扭成股權結構圖。他扯開浸血的襯衫，鎖骨齒痕正滲出和冷凍液一樣的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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