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的結束,是以藍青青和柯傑的落荒逃作為收尾。
藍青青滿身油漆,不得不走,柯傑顏面掃地,無地自容。
辦大廳里變清凈,員工們回到自己的工位。
倏然安靜的氛圍,讓一站在原地的童樂倍感恍惚,如此強烈的抽離感,就像是眼下此刻,什麼都沒發過那般。
身旁的宗澤宇,輕輕抓過童樂的手腕,童樂這才緩過神兒來。
童樂下意識朝著剛剛侯弈坐過的工位看,侯弈已經不在了,伴隨著鬧劇的收尾,侯弈不知何時悄悄離開了。
童樂轉過身,看著面帶微笑的宗澤宇,一場硬仗結束,她似卸下了千斤重的鎧甲,即便這場仗,打在了她的預料之外,過癮是真的,撕破柯傑和藍青青的醜陋嘴臉,得清白之身。
童樂放下戒備,有氣無力地開了口,我要不要跟員工們道個歉?或者是解釋一下
一旁,吳悠悠從地上拎起空了的油漆桶,繞到童樂身旁,她的下巴墊在童樂的肩膀上,無所謂道,解釋什麼?都是一群湊熱鬧的人罷了,你看看這大廳里的人,誰會真的在你們嗎?烏合之眾已,相信你的,自然會相信你,不信你的,會變著法兒的講你的壞話。
吳悠悠起身,笑著道,他們都忙著查看郵箱里的小視頻呢,沒人在意真相是什麼,他們只在這場戲精不精彩。
宗澤宇表示認同,的確是這個道理。
吳悠悠拍拍童樂的肩膀,到底是把自己手上的紅油漆,印在了童樂的衣服上,吳悠悠說道,恭喜你啊童樂姐,沉冤得雪,祝你早日離婚成!
吳悠悠離開后,宗澤宇準備把童樂帶辦室休息,童樂回頭看了眼剛剛侯弈所在的工位,她看到了桌面上立著的一張摺疊的白紙,明顯是故意留下的記號。
童樂走到那工位前,拿起白紙,展開后,上面是黑色中性筆畫下的人物畫像,粗糙的線條,卻把人物畫的活靈活現。
侯弈畫的正是童樂,是當時正在為自己洗清冤屈的童樂,是在眾人面前慷慨激昂義正辭嚴的童樂。
童樂看著這幅粗線條的畫像,笑了笑,真是厲害了侯弈那個為藝術家,一邊忙著幫她散播郵件,一邊忙著作畫,還真是時間管理大師。
宗澤宇站在童樂身後,看到了童樂手中的畫。
宗澤宇起了醋意,喲,還會畫簡筆畫呢,一會兒我就讓律師起訴他。
童樂轉過身,起訴侯弈?
宗澤宇一臉認真,他侵犯我老婆的肖像權,就是侵犯我的肖像權。
宗澤宇轉身朝著辦室走,童樂緊隨其後,我不是你老婆,你不要找事吧!侯弈他今天歹也算是幫了我的,喂,你走那麼快乾嘛,等等我!
醫院。
柯傑處理傷口,藍青青處理身上的紅油漆,最難搞的,是頭髮絲里的紅油漆。
被逼無奈下,藍青青不得不剪掉了一部分長發。
柯傑包紮,站在走廊里等待藍青青,他這會兒雙眼布滿紅血絲,也不知是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還是剛剛處理傷口時,給自己疼成這樣的。
沒一會兒,藍青青出現在柯傑的面前,身上的油漆雖然處理掉了,臉和脖子上,難免落下了一層隱隱的紅色,大概要洗個一周左右,才能徹底洗乾淨。
藍青青哭得眼睛都腫了。
二人相顧無言,並排朝著醫院外面走。
正是燥熱的天,兩人站在醫院大門口,等著正在往這邊趕來的莫凱良。
藍青青忍不住再次哭嚎,越哭越委屈。
柯傑聽煩了,大吼道,別他媽哭了!傻逼一樣,出事只會哭!那些視頻是不是你不小心傳出的!是不是!
藍青青撕心裂肺大吼,我還要問你!那些視頻都是哪來的!你偷偷拍了多我從未見過的視頻!你毀了我柯傑!你把我給毀了!我的人,我的事業我的前途!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
藍青青上手狠狠抽打柯傑,卻不及柯傑力氣大,一掌便把藍青青給甩了出。
藍青青跌坐路邊,大喊大叫,打人了啊!殺人了啊!我不活了啊!
柯傑本就一肚子氣,他何嘗不是都毀了?他的前途,他的婚姻,他的一切,都被童樂給毀掉了!他苦心經營了七的籌謀,毀於一旦!
他現在渾身都疼,特別是臉和腦袋,他剛剛在宗氏婖團遭受的委屈,總要有一個發泄口!
他把怒氣的矛頭,落在了藍青青的身上,他抬腳便朝著藍青青踢踹,他也記不得藍青青是個孕婦這件事了,一腳又一腳,把藍青青踢得吱哇亂叫。
在,莫凱良及時趕到,莫凱良下車便衝到路邊,護在藍青青的身上。
藍青青披頭散髮,回頭沖著柯傑大喊,你踢死我啊!最把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踢死!免得我還要打胎!踢死啊!
柯傑還要動手,莫凱良大喊阻攔,哥你冷靜點!這裡是共場合!你想坐牢嗎!
柯傑倒是冷靜了,他不能坐牢,他害怕坐牢,他的父親已經因為童樂那個賤人了獄,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差池,不然,就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柯傑伸手指著趴在地上的藍青青,你要是敢打掉我的孩子,我他媽就打死你!
說罷,柯傑從莫凱良的褲兜里掏出了車鑰匙,一個人駕車離。
藍青青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莫凱良小心呵護,小心安慰。
莫凱良把藍青青攙扶起,哄著道,我們回家,我給你想辦法,洗掉臉上的顏色,然後我給你做飯吃,我帶你別的城市散心。沒事的青青,只要人活著,就有機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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