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軍工級別的防爆玻璃就是質量好。
辛夷還在享受宋不難懷抱帶來的溫度時,只聽外面忽而出現亂糟糟的腳步聲,抬頭只見那幾個原本守在外面的人也歪頭看向遠處,有好幾個原本在旁邊不知做什麼的白大褂腳步慌亂跑遠。
只有抱着他的宋不難表現得最為冷靜,不管不顧地將他圈在懷裡,連個眼神都沒給分過去。辛夷猜到應當是後援到了,他輕輕挪動自己發麻的腿,想站起來恢復一番方便待會行動。奈何宋不難不讓他動,八爪魚似的牢牢將他抱住,也不說是怎麼回事。
外面的燈忽而滅掉,在整個地下基地猛然陷入黑暗後,他才被放開,宋不難帶着笑意的聲音在面前幽幽響起,他說終於到了。
「宋不難!」有聲音突然在玻璃外響起,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舉着手電站在門前目眥欲裂,「是你做的!」
辛夷感覺到自己男友緩緩站起身擋在面前,他抬頭看,只有一個背影。女人的手電光給宋不難的身形鍍上一層白光,從他這個角度看,他似乎是什麼從天而降的天使,帶着不屬於這裡的聖光。
被質問的人語氣輕鬆,還帶着無辜口吻回答說:「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哦!我告你誹謗!手機被你都拿走了還給關在這裡,我能怎麼辦。」
女人惡狠狠敲擊着玻璃示威,晃晃手電筒將那幾個守門的招致跟前,她打開門的瞬間幾人便衝進來將宋不難死死按住。辛夷也被那幾人鉗住,不由分說往外拽去。女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在幽暗光下看着十分瘮人,她斜睨一眼辛夷對宋不難冷嘲熱諷道:「你算錯了,這裡四通八達,想跟你的相好廝守,下輩子吧。帶走!把他關在裡面,悶死。」
辛夷掙扎無果,他身上的麻醉效果還沒完全過去,挾持自己的人力氣極大,抓着胳膊的手像是幾個鐵鉗。他扭頭去看宋不難,只見男人笑得邪性,眼睛中閃爍着罕見的瘋狂神色。
「不,是你晚了。」
隨着宋不難話音落下,只聽一聲巨響,玻璃房外的牆壁轟然炸開,無數石塊土屑瞬間落下,衝擊波將站在門口的幾人被掀翻在地,只有站在房內的他們被波及得最輕。
辛夷站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爆炸帶來的衝擊讓他腦袋瞬間發懵,耳邊全是嗡鳴無法反應。抓着他的實驗品似乎對該情況極為敏感,已然痛苦地抱着腦袋倒在地上。
他被人抓着手銬拽離門口,努力聚焦眼神後,看到宋不難冷臉站在身邊,手中握着不知何時奪下的匕首,不由分說將其送進女人的脖子。
女人驚恐地大張着嘴想要呼吸,可喉嚨中不斷湧出的血液讓她只得徒勞地發出咯咯聲,沒能掙扎幾下便倒在地上徹底死亡。至於躺下的實驗品,宋不難管也沒管。
匕首的鋒利程度辛夷早有體會,用它砍開手銬再好不過。宋不難牽着他往外走去,只見爆炸點外有數個亮光魚貫而入,打頭的便是小沒。
「幹了幾百次任務,頭一次跟個礦工一樣挖地道。實驗室這些神經病,好好做個大門是不是能要命。」男孩的不耐煩比爆破還有威力,抖得身上土亂飛。見他們二人站在面前,臉上的嫌棄更為明顯,他白宋不難一眼說道:「你以後再他*的出這損招,我高低給宋不險電話打過去告黑狀。夢叔一回頭你人不見了差點嚇死,要不是我們安慰,這會已經去住院了該。」
宋不難聽到後笑得可愛,說等回去了自己跟夢叔一定好好道歉。辛夷看到這支隊伍人並不多,除過小沒和水蘇,就剩自己應該見過的幾個人。宋不難見他盯着看,便介紹說:「走在第三位的是明樺,再後面是千古,那個高馬尾是林墨繪你見過,再就是墨繪的……額……」
金色頭髮那位實在是不好稱呼,林墨繪走過來語氣淡淡,說叫他小狗就好。
倒是明樺來到辛夷跟前,給他鞠躬用十分不好意思的口吻說:「關於我妹給你和你朋友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很對不起,我在這裡代她先道歉,希望你待會看到她的時候別生氣。」
這倒是給辛夷弄得有些尷尬,他說沒事不對說不行也不對,躊躇間就聽身後響起明優的聲音,回頭看,女人和老大站在一起沖他門招手。
「既然是計劃中的一環,相信小哥一定會原諒我的啦。你朋友沒事,現在送回來,開不開心!」明優沖他挑眉,一副調皮姑娘的模樣,前提是忽略掉她臉上身上的那些血。
「計劃。」辛夷抓住重點,向宋不難投去質問的目光。而宋不難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打哈哈轉身說現在人齊了,先去處理實驗室的破事吧。辛夷將這筆賬記在心裡,說等會出去自己可要好好聽個解釋。
通往女人辦公室的路上滿是橫七豎八的病號服人,有幾間辦公室中躲着許多滿面驚恐的白大褂,在看到他們時無一不怕到縮起腦袋不敢直視。這是剛才老大同明優來時的路,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他倆個乾的。
辛夷轉頭去看情緒穩定的老大,男人察覺到他目光後微笑說這裡面沒有自己的事,都是那小姑娘一個人做的。被稱為小姑娘的明優走在隊伍正前方,見自己被點名,用十分活潑的口吻對他說:「這都不算什麼。」
那要怎麼才算!辛夷不由得將心中對眼前所有人的認知都刷新一番,畢竟他們都一副看慣了的樣子,遇到擋路的病號服還能踢開,明樺甚至蹲下去查看傷口,對明優下刀的方式進行評論。
宋不難更不用說,從開始行動就走在明優旁邊,時不時將腦袋瓜湊到一起悉悉索索地說小話,半分都沒跟他交流。辛夷旁邊走着林墨繪,女人在看到地上人的時候就開始嫌棄到皺眉,全程如同跳芭蕾般輾轉騰挪地落腳,生怕自己沾到半分。她還衝明優喊話說這次做得太過埋汰,下次在這樣自己可就要在菜里放巴豆了。
前面的姑娘嘿嘿樂呵,說這麼大地方她一個人清理,能保證數量就不錯了怎麼還要求清潔,「下次配個保潔跟着我,要多乾淨有多乾淨。」明優頭也不回地嗆道。
「行了,就是這了。你們看看都誰進去,我看了太多次,膩。」他們在明優帶領下很快來到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前,這裡被全金屬製品包裹,連門前的路都光潔如新不像是有人走動過。
「這是?」秦湘問。
「是一切的源頭。」明樺打了個哈欠,「根據『傳說』里的內容,顧家跟別人合作開啟的實驗室,不論是技術還是設備都由對方提供,這部分內容機密級別特別特別高,連實驗室普通的小管理都不知道。我們最終的目的除過將頭目鏟掉,最重要的是將這裡搗毀,不論是技術還是設備,不可以有任何會被其他人找到或重新啟用的機會。為什麼只有這幾個人參與最後的行動,原因也就在這裡。」
「知根知底,完全可控。」秦湘總結了這段話,就看明樺笑得和藹,輕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可,姜家不是說不再管這事了麼?」他看向斷後的姜水蘇和龍沒,兩個小年輕顯然是被別的東西吸引走注意力並未聽到。
是宋不難的聲音替他們回答:「姜家就是沒有管啊,他倆是來救我的,所以不算在行動里。」語氣間滿是驕傲與自豪,秦湘點頭,沒什麼好說的便給他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
「好了,進去清理完撤退,我餓了。」明優打斷眼前人們的問題大會,作為成功敵方內部的線人,她已經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待夠了。
「不對,再進去前,我還要再向某人確定一件事情。」金屬大門被緩緩打開,裡面有陰冷氣息撲面而來,惹得辛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門內很黑,夜視力再好在裡面似乎也不管用。可負責開門的人卻突然停下,探頭去看隊伍最後的二人。
「水蘇,你確定那幾個都下去了對吧。」明優的問題才叫咬耳朵的二人將視線落在他們所在,被點名的人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有問題。
「放心吧,我親手送下去的,絕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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