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睜開眼睛,頭頂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白色的牆壁,冷色調的燈光,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哪裡?醫院嗎?江銘腦袋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江銘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倒不是手銬,而是一條柔軟的繃帶,像是為了防止江銘傷害自己。
「這究竟是哪裡?」江銘喃喃自語,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
沒有人回答。
江銘環顧四周,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幾乎什麼都沒有。桌子上放着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和一支筆,旁邊還有一面鏡子。
鏡子?
江銘下意識地看向鏡子,卻猛地愣住了。
鏡子裡的人不是他本人。
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病號服,和江銘一樣。
江銘抬起手,他也抬起手。
江銘搖頭,他也搖頭。
「這不可能……」江銘低聲說道,聲音顫抖。
鏡中的男人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銘猛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
鏡中的男人依然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江銘,仿佛在等待什麼。
江銘試圖回憶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但腦海中仍然只有一片空白。
唯一記得的,是自己的名字——江銘。
江銘掙扎着解開手上的繃帶,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鏡子前,伸手觸摸鏡面。
冰冷的觸感讓江銘打了個寒顫。
鏡中的男人也伸出手,指尖與江銘的指尖相對,仿佛隔着一層無形的屏障。
「你是誰?」江銘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睛注視着江銘。
突然,房間的門發出一聲輕響。
江銘猛地轉身,門緩緩打開,外面是一片漆黑的走廊。
走廊盡頭,似乎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江銘的心跳加速,手心滲出冷汗。
「有人嗎?」江銘喊道,聲音在走廊里迴蕩。
沒有人回答。
江銘回頭看了一眼鏡子,鏡中的男人依然站在那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江銘站在門口,心跳如鼓。
走廊盡頭的人影依然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什麼。
江銘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一步。
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每一聲都像是敲在江銘的神經上。
走廊兩側是無數扇緊閉的門,門上沒有標識,只有冰冷的金屬把手。
江銘試着推了推其中一扇門,紋絲不動。
「有人嗎?」江銘再次喊道,聲音在走廊里迴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走廊盡頭的人影依然站在那裡,仿佛在嘲笑江銘的無助。
江銘加快腳步,朝着人影走去。
隨着距離的縮短,人影的輪廓逐漸清晰——那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對着江銘,低着頭,似乎在看着什麼。
「你是誰?」江銘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男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江銘伸出手,想要拍他的肩膀,卻在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他消失了。
就像一陣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江銘愣在原地,手心滲出冷汗。
「這……這是幻覺嗎?」江銘喃喃自語。
突然,走廊的燈光開始閃爍,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江銘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卻發現身後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
江銘用力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該死!」江銘低聲咒罵,轉身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燈光忽明忽暗,江銘的影子在牆壁上拉長又縮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追趕江銘。
終於,江銘跑到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半開的門。
江銘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反手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房間裡一片昏暗,只有一束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
江銘摸索着找到牆上的開關,按下後,燈光亮起。
這是一個書房。
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桌子上堆滿了紙張和文件夾。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中央的那本破舊筆記本——和江銘房間裡的那本一模一樣。
江銘走過去,拿起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上面寫着一段潦草的字跡:
「實驗記錄:第47號實驗體,記憶清除完成,人格植入開始。」
江銘的手開始顫抖,繼續往下讀。
「實驗體表現出強烈的抗拒反應,建議增加鎮靜劑劑量。」
「實驗體開始出現記憶混亂,懷疑其原始記憶未被完全清除。」
「第47號實驗體已失控,建議終止實驗。」
最後一頁的日期是三個月前。
江銘合上筆記本,腦海中一片混亂。
「實驗體……記憶清除……人格植入……」
這些詞像針一樣刺痛江銘的大腦,仿佛在試圖喚醒某些被掩埋的記憶。
突然,江銘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江銘屏住呼吸,緊緊盯着那扇門。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門把手開始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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