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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們眼睜睜看着女孩像斷線木偶般翻出窗框，洛麗塔裙擺在空中綻開血色花朵。
彈幕區在死寂半秒後徹底癲狂。
血紅倒計時歸零的剎那，有隻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鏡頭邊緣一晃而過。
"錦繡公寓17樓！"老陳抓起外套衝出門，暴雨瞬間澆透他灰白的鬢角。
我抓起現場勘查箱追進電梯時，聽見痕檢科的老周在電話里吼："墜樓點與衣櫃直線距離4.2米，死者不可能自主......"
警笛聲刺破雨幕的瞬間，我盯着手機里自動備份的直播錄像。
在畫面黑屏前的最後一幀，窗戶倒影里隱約有滑輪裝置的金屬光澤。
來到現場時，這場景遠比視頻里的更加讓人觸目驚心。
林雪扭曲的四肢陷在綠化帶泥濘中，裙擺的蕾絲掛着碎肉沫，像被扯爛的蛛網。
警戒線外舉着手機直播的圍觀者像一群嗅到腐肉的禿鷲，閃光燈映亮她脖頸處紫紅的勒痕。
"初步判斷墜樓前遭受機械性窒息。"老周掀開死者左臂，三枚月牙形淤痕在閃光燈下泛着詭秘的青紫，"但真正致死的是頸椎折斷，指甲縫裡有......"
他突然噤聲，鑷子尖夾起一片暗紅色碎屑。
我湊近時聞到淡淡的鐵鏽味，混着死者身上甜膩的香水味令人作嘔。
"人體組織。"老周將證物袋封口，"至少和衣櫃內側的抓痕做三次DNA比對。"
我蹲在17樓窗沿抹了把冷汗。狂風卷着雨絲撲在勘查服上，窗框外沿的摩擦痕跡新鮮得刺眼。
當取證燈掃過窗台時，兩道平行凹槽讓我後背竄起寒意——這是鋼絲繩反覆拖拽留下的V型印記。
"死亡時間1點15分左右。"老周的聲音混着雨聲傳來，"但直播顯示墜樓發生在23點55分，這中間差了......"
"1小時20分鐘。"我打斷他，手機屏幕映亮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有人篡改了直播時間碼。"
老陳渾身濕透地撞開安全門，手裡攥着物業監控截圖。
照片裡戴鴨舌帽的男人正在23點30分刷卡進入電梯，銀色工具箱側面印着"迅達通訊"的logo。
"說是寬帶維修工，但今日根本沒有報修記錄。"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更詭異的是這個......"
物證袋裡的手機突然自動亮屏，林雪的直播賬號正在上傳新視頻。
標題《最後的禮物》下方，縮略圖里二十七個骷髏新娘玩偶齊刷刷轉向鏡頭。
8月13日09點07分，紫外線燈掃過衣櫃滑軌的瞬間，我突然明白林雪直播時反覆提及的"天花板異響"意味着什麼。
熒光劑在凹槽里亮起幽藍光點，像黑夜中窺視的獸瞳。
"這是苯丙芘衍生物。"技術科的小張刮下膠狀物放進檢測儀，"常用於精密儀器潤滑，但三年前就被列為..."儀器突然發出尖銳蜂鳴，他盯着屏幕倒吸冷氣，"化工編號XT-37，去年濱江碎屍案兇器上殘留的同款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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