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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楊溯把信看了幾遍，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王蘭芝臨死前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什麼周月能聽見鐘聲卻沒事？
正想着，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腳步聲很輕，像是不想驚動任何人。
他下意識地把信藏好，然後閉上眼裝睡。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是鍾婆的聲音：「他還沒醒？」
「昏着呢。」另一個聲音是張三水，「不過也快了。」
「那口鐘真是邪門。」鍾婆嘆氣，「多少年了，但凡聽見聲的，都跑不了。」
「這小子不一樣。」張三水說，「他身上有種奇怪的氣息，就像那個姓顧的。」
「顧臨山？」鍾婆冷笑，「那傢伙要不是太過好奇，也不會……」
「噓！」張三水突然壓低聲音，「別說了。現在主要是盯着周月那丫頭，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娘就是這樣，查東查西的。」鍾婆說，「這丫頭血里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聽見鐘聲卻沒事？」
「李根生說……」
「別在這說這個。」鍾婆打斷他，「你忘了上次的事？那些白衣人，耳朵可比我們靈多了。」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楊溯睜開眼，覺得背後冷汗直流。他們說的「上次的事」是什麼？周月的血里有什麼問題？還有，他的導師顧臨山到底發現了什麼？
四、午後來客
日頭偏西，一縷斜陽從窗口照進來，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楊溯靠在床頭，翻看導師的筆記本。白天的陽光讓他心裡踏實一些。他把筆記本上的內容和王蘭芝的信對照着看，試圖找出什麼線索。
敲門聲響起。他警覺地抬頭：「誰？」
「是我。」門外是周月的聲音。
開門後，周月快步閃進來，隨手帶上門。她今天穿着件米色呢子大衣，顯得有些侷促。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學校提前放學了。」周月在藤椅上坐下，「今天上午，美術室的窗戶上又出現了那些符號。校長嚇壞了，讓學生都回家。」
「那些符號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全懂。」周月搖頭，「但我知道，這是白衣女戲用的符號。她們跳舞的時候，要在地上畫這些東西。」
「你怎麼知道這些？」
周月沉默片刻：「因為我媽媽留下了一本筆記。那上面不只記錄了符號，還有白衣女戲的全過程。」
「筆記在哪？」
「藏在學校。」周月壓低聲音，「就在美術室的地板下。我媽媽生前是美術老師，她把所有發現的東西都藏在那裡。」
「所以那些符號……」
「那是她留下的暗號。」周月說，「她想讓我知道筆記藏在哪。可我一直不敢去拿，因為李根生他們一直在盯着那間教室。」
正說着，樓下傳來一陣嘈雜。有人大聲喊叫：「快去學校！美術室着火了！」
楊溯和周月趕到學校時，美術室已經濃煙滾滾。火舌從窗戶里竄出來，映紅了半邊天。
村民們提着水桶組成人鏈，但火勢太大，根本控制不住。李村長站在人群前面指揮，看見他們來，眼神閃了閃。
「筆記……」周月喃喃自語，臉色發白。
「別過去！」楊溯一把拉住要往前沖的周月，「太危險了！」
「可是……」周月急得要哭，「那是我媽媽留下的唯一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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