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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沈大師...自己住在這兒嗎？"阮曉霜好奇地環顧這座小院。
沈瞳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茶遞給阮曉霜，"阮小姐找我，想必是有要事相詢吧？"
"哦，對，您看這個。"
阮曉霜拿出了那幾張異常的照片，小心地攤開在沈瞳面前的石桌上。
"這些照片，是我昨天在實業家朱熙恆的葬禮上拍的。我當時只是拍了靈堂和棺木，但洗出來以後...您看，這幾張，不知道為什麼照片上都出現了死者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棺木旁邊，太嚇人了..."
"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啊！從來沒有...不然，我可能早就來找你了。"
沈瞳盯着眼前的照片，一語不發地看了許久，然後語氣平靜地問：
"你最近是不是換過顯影液？"
"哎？你怎麼知道的？"阮曉霜驚訝極了，看來這個望氣師真的有兩下子！
"我確實換了新的顯影液，是從永泰照相館的小學徒錢福那兒買的，他是瞞着他師父偷偷賣給我的。"
"永泰照相館..."沈瞳低聲重複，輕輕拿起一張照片。
阮曉霜看不到，她卻看得很清楚，照片剛拿出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這幾張照片上纏繞着一層青色的冰冷氣息，跟永泰照相館中以及齊松濤屍體周圍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夾着一個文件袋。
他先是挑挑眉看了一眼阮曉霜，然後對沈瞳問道：
"沈小姐，有客人啊？"
沈瞳看到林明昶，沒有絲毫意外，"林警官來得正好，阮小姐，這位是春城警署的探長，林明昶。"
她指着桌上的照片，"林警官，這位是攝影師阮曉霜，她買了永泰照相館的顯影液，洗出了能看見亡者的照片，你來看看。"
"什麼？"林明昶聽出了沈瞳專門在"永泰照相館的顯影液"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看過照片，又聽完阮曉霜的經過後，林明昶指着照片中的死者遺像問阮曉霜：
"朱熙恆的遺像，質感不錯，阮小姐是專業人士，能看出是哪家照相館拍的嗎？"
阮曉霜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林明昶會問這個問題，"遺像？從構圖、光線和相框的材質來看，應該是永泰照相館拍的。每個攝影師都有自己的拍攝習慣，我對齊松濤有些了解，所以能認出來。"
林明昶從文件袋裡又拿出一疊照片，"那麻煩阮小姐再看看這幾張。"
阮曉霜接過照片，發現竟然是過去三個月里，突發急病猝死的另外五位政商名流的遺像！
而且，她一眼就認出，這些也都是在永泰照相館拍攝的！
得到阮曉霜肯定的答覆後，林明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着，他站起身來，做出送客的手勢，"非常感謝阮小姐的配合，接下來我們要討論跟案情相關的事情，你不方便參與，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你先離開吧。"
"哎哎哎！別呀！怎麼能卸磨殺驢呢！"阮曉霜的好奇心已經徹底被吊起來了，哪裡肯乖乖離開。
她雙手緊緊抓着石桌的邊緣，撅着小嘴，懇求地看着沈瞳，"沈大師，林警官，我對拍照片、洗照片、顯影液...這些都可熟了，我還能從各大報社那邊得到很多小道消息，我特別聰明機靈...我肯定能幫上忙的，別趕我走啊，讓我參與參與嘛！"
"噗呲~"
沈瞳被阮曉霜耍賴的可愛模樣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林明昶，輕聲說："阮小姐說得也有道理，她也許真能幫上忙呢，就讓她參與這一次吧。"
林明昶感覺，沈瞳這兩下，就好像直接戳在了他的心上。
高大直男的耳朵瞬間就紅了半邊，"咳...行，行吧。不過，你必須保證，只要是關於案情的事情，絕對不會對其他人透露一個字。"
"我保證！我保證！"阮曉霜拼命點着頭，感激地朝沈瞳眨了眨眼睛。
林明昶無奈地搖搖頭，拿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我調查了永泰照相館的老客戶名單。過去三個月內，在永泰照相館拍過照的全城名流中，已經有六人突然死亡了。包括實業家朱熙恆、浙西商會的李會長、錦通飯店的楊老闆、城南王家的大少奶奶、外科聖手肖成業和知名歷史學者郝昀教授。"
阮曉霜應聲道："對對對，這個事我也知道，之前還聽幾個老記者提過，據說這六個人死法也都差不多，都是突發急病而死。"
"不僅如此。"林明昶從文件袋中抽出一個賬本，"這是我從齊松濤的個人保險柜的夾層里搜出來的，可見是他有意藏起來的。從這個賬本的流水記錄來看，永泰照相館的收入異常高，而且就在最近三個月，有連續幾筆大額的進賬。但是付款人一欄沒有寫明是誰，只是畫了一個符號，你們看。"
沈瞳和阮曉霜都把頭伸過去，發現這是一個【三重渦旋紋】——三重逆時針旋轉的渦紋，越往中心越顯急促，像是被無形之手攪動的死水，恍惚間竟讓人生出被拽入深淵的暈眩感。
"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符號..."沈瞳微微皺眉。
"所以...有可能是齊松濤收了什麼人的錢，然後通過某種方法，殺了這些名流富商？"阮曉霜咬着指甲，突然她腦子裡想起了什麼，"那...永泰照相館的顯影液是不是跟這個事件有關啊？"
林明昶讚賞地看了一眼阮曉霜，這丫頭確實挺敏銳。
他拍了拍還在思索符號的沈瞳，"上次在現場，沈瞳發現顯影液有問題，我就帶了樣本回去化驗。確實檢測出了一種物質，很稀有，只知道可以通過皮膚少量吸收，但具體是什麼物質、有沒有毒，目前還不能確定。"
阮曉霜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糟了，我之前接觸過永泰照相館的顯影液...萬一有毒...會不會有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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