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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林雪晴轉身直視沈墨霆："沈總是在擔心拍賣會流拍，還是在擔心沈氏集團的聲譽？"
"我在擔心有人用主觀臆測否定歷史真相。"沈墨霆站起來，"這把梳子不僅有完整的來源證明，更有郎世寧後人的信函佐證。"
"文字佐證不等於科學事實。"
"那你解釋一下這個。"沈墨霆打開手提電腦，調出一段視頻，"這是紫外光下的測試，你看這個暗紋。"
屏幕上，梳子在特殊光源下顯現出一串古老的數字符號。
林雪晴皺眉："這個我見過，但......"
"這是郎世寧獨創的記號。"沈墨霆的聲音帶着勝券在握的篤定，"除非你認為有人能完美複製出連專家都無法分辨的暗記？"
會議室里的氣氛驟然緊張。
林雪晴深吸一口氣："給我三天時間。"
"拍賣會在後天。"
"那就一天。"她直視沈墨霆的眼睛，"讓我詳細檢查那個暗記。如果我錯了，我會當眾道歉。"
"有意思。"沈墨霆揚起嘴角，"但代價呢？"
"如果我是對的，沈氏集團必須公開承認這是贗品。"
會議室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等於是在逼沈氏集團自毀聲譽。
沈墨霆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成交。今晚八點，沈氏博物館。我們當面驗證。"
林雪晴收拾器材的手微微發抖。她知道自己在玩火，但專業素養不允許她退縮。
離開會議室時，她聽見身後有人低聲議論："這丫頭瘋了，居然敢跟沈氏集團對着幹。"
窗外陽光正好，照得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卻也異常清晰。
就像她此刻的決心。
沈氏博物館的地下實驗室比林雪晴想象的還要先進。高精度顯微鏡、光譜分析儀、三維掃描儀，一應俱全。
"沒想到沈總的私人實驗室這麼專業。"她一邊檢查儀器一邊說。
沈墨霆靠在門框上："林專家以為我們是什麼二流收藏家？"
燈光慘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雪晴戴上手套，小心地從防震箱中取出那把桃木梳。
"沈總留下來看？"
"怕你偷偷動手腳。"
林雪晴輕笑："彼此彼此。"
檢查工作異常專注。林雪晴像個精密儀器，每一個步驟都嚴謹到近乎苛刻。沈墨霆在一旁看得出神，這個女人工作時的樣子，與傳聞中的"故宮瘋子"判若兩人。
"有意思。"三小時後，林雪晴突然開口。
"發現什麼了？"
"這個暗記。"她指着顯微鏡下的一處，"確實是用特殊顏料繪製，但......"
話未說完，實驗室的燈突然滅了。
"停電？"黑暗中，林雪晴的聲音有些緊張。
"不可能。"沈墨霆快步走向門口，卻發現電子鎖已經失效。
"別動！"他突然低喝，"有人動了實驗室的電源。"
林雪晴下意識摸向桌上的梳子，卻只摸到一片空蕩。
"梳子不見了！"
"該死。"沈墨霆掏出手機，卻發現沒有信號。
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林雪晴條件反射般撲向聲音來源，卻被沈墨霆一把拉住。
"別輕舉妄動。"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
"但梳子......"
"安全通道！"沈墨霆拉着她的手腕就跑，"那邊有備用電源。"
兩人在黑暗中疾行，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迴蕩。林雪晴感覺手腕被攥得生疼，卻莫名安心。
備用電源間的門鎖是機械式的。沈墨霆摸黑開鎖，林雪晴警惕地守在門口。
"有腳步聲。"她壓低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寂靜的走廊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沈墨霆終於打開了門。他一把將林雪晴拉進門內，反手關門的瞬間，一道黑影從走廊盡頭閃過。
備用電源的啟動需要兩分鐘。在這一百二十秒里，兩人緊貼着牆壁，連呼吸都放輕了。林雪晴能清晰地感覺到沈墨霆的心跳，強勁有力。
燈光倏然亮起，刺得兩人睜不開眼。
等他們再次沖回實驗室，梳子已經完好地躺在原處，仿佛從未被動過。
"不對勁。"林雪晴檢查梳子，"有人在梳子上動了手腳。"
沈墨霆的臉色異常難看："調監控。"
但監控錄像從停電那一刻起就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林雪晴注視着沈墨霆，"有人在費盡心思製造這把贗品，而且，他們不想讓我們發現真相。"
沈墨霆沒有說話，他盯着實驗台上的梳子，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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