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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昶手指輕敲着膝蓋，"我推論，齊松濤之死很可能是被人滅口。要麼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要麼就是他想退出'歸墟會'。"
"嗯，不管怎樣，這個齊松濤也算是自食其果，害人終害己。"沈瞳靠在窗邊，仍能看到極淡的青色氣息縈繞在病床周圍。
窗外的天色已經由墨色轉為灰藍，"天快亮了。"沈瞳低聲說，目光轉向病床上的阮曉霜。
幾乎就在沈瞳話音剛落之際，病床上的阮曉霜輕輕動了動。
她眼睫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才聚焦在床邊的兩人身上。
"我這是...在哪兒？"
沈瞳立刻上前幾步，握住曉霜的手，"這是醫院，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阮曉霜微微搖頭，試圖撐起身子，沈瞳連忙幫她調高了枕頭。
"我好多了，就是感覺渾身沒什麼力氣。還好...那些可怕的影子不見了。"
沈瞳笑了笑，倒了杯溫水遞給她，"你睡覺的時候，我倆梳理了目前的線索，很有進展呢。"
林明昶簡要地把剛才討論的內容，簡單複述了一遍，包括"歸墟會"、富商離奇死亡以及秘密捐贈的事。
聽完後，曉霜頓時來了精神，"歸心畫廊？我聽說過這個地方！"
"快說說！"林明昶和沈瞳一起湊近了些。
"畫廊老闆叫方允，是春城藝術界的名人。"阮曉霜解釋說，"我因為工作的關係，曾經去那裡拍攝過幾次展覽。那個畫廊在春城頗有名氣，經常舉辦各種藝術活動，邀請城裡的達官顯貴和名流參加。"
沈瞳若有所思，"所以，那六位死者很可能都參加過畫廊的活動？"
"有可能。"阮曉霜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我在畫展上還見過齊松濤，他跟方允在聊天，當時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林明昶噌地站起來，"那就是說，方允很可能也是'歸墟會'的成員，畫廊既是他們接觸那些富商的場所，又是資金的中轉站。我們得去查一查這個方允和歸心畫廊！"
沈瞳溫和地看着林明昶，"你說得沒錯，不過，現在我們都需要休息一下。林警官，你也一夜沒合眼了。"
林明昶揉了揉太陽穴，難得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嗯，咱們休整一下，下午再去歸心畫廊看看，曉霜就留在醫院觀察休息。"
聽到這個決定，阮曉霜立刻不滿地撅起了嘴，"什麼嘛？我已經沒事了！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林明昶立刻板起臉，"不行！你的情況還不穩定，誰知道會不會復發？你要是不聽話，以後我可不帶你一起了！"
"但是——"阮曉霜還想爭辯。
沈瞳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曉霜，聽話，你的確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我們只是先去看看，等你好一些，我們再一起去深入調查，好嗎？"
阮曉霜覺得還是沈瞳最溫柔最好了，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情願，她嘟囔着："那你們得把每個細節都告訴我。"
"一定。"沈瞳笑着承諾。
半日休憩過後，沈瞳和林明昶來到了位於南城的歸心畫廊，這是一棟純白色的西式建築。
"這裡以前是個洋行，後來改成了畫廊。"林明昶低聲解釋着。
距離畫廊大門還有十幾步遠時，沈瞳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看到了那種熟悉的青色氣息，從畫廊門縫中微微溢出，與永泰照相館不同的是，這裡的青色氣息上，還纏繞着一層粘稠的紅色煞氣，像是暗夜中蠕動的血蛇。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沈瞳壓低聲音，"這裡是比永泰照相館更危險的地方。"
林明昶示意沈瞳跟在他身後，"小心點，有什麼不對的感覺立刻告訴我。"
兩人走進畫廊，畫廊內部裝飾典雅，牆上掛着各式畫作，還有幾位客人正在欣賞展品。
"歡迎光臨歸心畫廊，兩位是來看畫的嗎？"
一個穿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從裡間走出來，他面容清瘦，氣質儒雅。
林明昶從衣兜中取出證件，"春城警署，林明昶。想了解一些情況，請問您是？"
中年男人得體地跟林明昶握手，"原來是林警官，失敬失敬。我是這家畫廊的老闆，敝姓方，名允，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的呢？"
"原來是方老闆，您認識永泰照相館的齊松濤嗎？"林明昶直截了當地問。
方允先是表現出一絲驚訝，隨即轉為哀傷，"是的，松濤兄是我多年好友，聽聞他突發急病離世的消息，我也非常難過。不知林警官為何問起？"
沈瞳站在林明昶身後，默默觀察着方允，方允身上也纏繞着那種青色氣息，她輕輕扯了扯林明昶的衣角。
林明昶立刻明白了沈瞳的意思，但仍然平靜地回答方允："我們懷疑齊松濤並非突發急病而死，聽說你們熟識，所以想向您了解一下他的人際往來。"
方允臉上笑容不減，"原來如此。不如請二位到我的辦公室詳談吧。這裡人多眼雜，不太方便。"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引領兩人穿過展廳，來到後方的走廊。
方允的辦公室位於走廊盡頭，房間很寬敞，四壁掛滿了畫作。
他請兩人坐下，動手開始泡茶。
"林警官，不知您具體想了解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方允將茶杯推到兩人面前。
林明昶和沈瞳都沒有碰茶杯，而是直接問道："方老闆，據我們調查所知，近期有幾位富商，跟永泰照相館的齊老闆也是朋友，也都突發急病而死了，奇怪的是，他們在死前都留下了遺囑，將一部分遺產捐贈給了您的畫廊。您方便解釋一下嗎？"
方允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原來林警官是問這個啊。那幾位富商朋友一直非常關照我的畫廊，我也沒想到他們臨終前還專門留下了捐贈，這種善舉實在是令我非常感動啊。"
就在這時，沈瞳注意到，方允和他的房間突然生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她猛地站起身："林警官！"
然而，沈瞳還是晚了一步，方允已經按下了桌下的一個按鈕，房間門瞬間被鎖死。
林明昶立刻撲向方允，但對方早有準備。
按下按鈕的的同時，方允就已經跳起來，快速閃身躲入了一個隱蔽的暗門，把沈瞳和林明昶徹底鎖死在了這個封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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