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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二天，林明昶和阮曉霜一起來到沈瞳的小院。
沈瞳早早備好了茶和果子，一邊在樹下逗着烏雪，一邊等他們。
沈瞳接過林明昶遞過來的資料，上面有完整的三明死者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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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死者，周芸蕾，二十二歲，商會副會長周鴻達的獨女，十天前被發現死在自家花園的涼亭中。
第二名死者，黃菊香，二十歲，黃家綢緞莊的二小姐，一周前被發現死在閨房中。
第三名死者，錢芷若，二十五歲，錢家藥號的大小姐，前天晚上遇害。
三名死者生前都被麻醉過，死因都是窒息。
——————
阮曉霜從隨身的小包中取出幾張照片："瞳瞳姐，我昨天去看了錢芷若和黃菊香的遺體，特別拍攝了她們的腳踝，昨晚熬夜洗出來了。"
她把照片遞給沈瞳和林明昶，"你們看，在這兩名死者的腳踝內側，都有着非常精細的繡工痕跡，看起來很像一種奇特的圖案，像是某種花紋。"
沈瞳接過照片，細細審視，死者身上的怨氣不是她們自己的，很明顯是來自兇手。
這股怨氣集中在死者被縫合的嘴唇、眼瞼和腳踝處，就像是有人將怨恨一針一針地縫進了她們的身體。
林明昶指着照片說："兇手縫合死者的手法極其精細，據劉法醫所說，幾乎可以媲美專業醫生或裁縫。而且..."
他停下來，從檔案袋中取出一張特寫照片，"看，三雙繡花鞋上都有一個相同的標記。"
照片上清晰地顯示出——每雙鞋的內側都繡着一朵小小的玉蘭花，旁邊有"玉蘭繡坊"四個小字。
阮曉霜搜遍了大腦，也沒找到任何相關信息，"玉蘭繡坊？這是哪家店鋪？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林明昶拿起茶壺，一邊給大家填茶，一邊說："也不怪你不知道，我也沒聽說過。昨晚連夜調查了一下，這家繡坊早在三十年前就倒閉了，老闆一家目前下落不明。"
沈瞳還在看曉霜拍得繡花鞋特寫照片，"繡花鞋是春城女子的嫁妝之物，講究'一針一線系終身'。這玉蘭繡坊的繡工精細，想必當年也是城中名坊。"
林明昶取出一張春城地圖，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搜羅來的三十年前的老地圖。
"玉蘭繡坊的舊址就在城南老街，現在那片區域已經都改建了。喏，就在這個位置。"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點着，"我昨天走訪了幾個死者的家屬，三十年前，他們家裡的老人也都知道這家玉蘭繡坊，確實是有過一些往來的，但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也就是說..."沈瞳的目光在死者照片上逡巡："兇手選擇這三家的女兒下手，絕非偶然。我們需要查明當年玉蘭繡坊與這三家有什麼恩怨。"
"繡坊老闆一家下落不明..."阮曉霜思索着說，"會不會是全家搬走了？或者...被滅門了？"
沈瞳站起身，整理攤在石桌上的照片和資料，"三十年的恩怨，無論掩埋多深，總會留下痕跡。"
她轉身看向林明昶和阮曉霜，"走吧，咱們去城南老街看看。"
三人對照着舊地圖，在城南老街走走停停。
"就是這裡了。"林明昶指向前方一間低矮的雜貨鋪，招牌已經褪色，門前懸掛着各式各樣的日用品。
阮曉霜舉起相機，隨手記錄調查過程，"真難想象這裡曾經是個繡坊，現在看起來毫無痕跡。"
林明昶走在最前面，走進了雜貨鋪的木門。
一位身着灰布長褂、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櫃檯後面打瞌睡，聽見動靜立刻睜開了眼睛。
"幾位要買什麼？"老人拱了拱手，聲音很沙啞。
"老闆，我們想打聽一下，這裡以前是不是叫'玉蘭繡坊'？"阮曉霜急切地問，眼睛在店內四處打量。
老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手不自覺地扯了扯長褂下擺。
"哎喲，幾位怎麼想起來打聽這個？那都是三十年前的老黃曆了。"
沈瞳站在一旁，她能感受到這間屋子裡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像是經年未散的香火，繚繞在角落裡。
林明昶拿出證件，遞給老人看，"老爺子，我們正在調查一樁案子，跟玉蘭繡坊有些關係。麻煩您回憶回憶，三十年前的事兒，能記得多少說多少。"
老闆一看竟然是警察查案，嘆了口氣，示意三人到裡間坐下。
裡間是老人居住的房間，靠門口的地方擺着低矮的木桌和幾把竹椅。
他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經涼了，看來是早上泡的。
"玉蘭繡坊啊..."老人眼神遊移，陷入回憶，"三十多年了，當時這裡確實是個繡坊，我記得老闆娘姓陳，是城裡有名的繡娘，特別是繡花鞋，做得是全城最好的。"
"後來呢？"阮曉霜追問道。
"後來嘛...出了樁大事，具體我也說不清，只知道老闆娘和她女兒都出了意外，後來繡坊就關門了。我是十五年前盤下這個鋪子的，當時已經轉了幾手了。"
林明昶眼睛微微眯着，"老爺子，您知道這個姓陳的老闆娘的全名嗎？或者她女兒的名字？"
"這我就記不得了。"老人搖搖頭，迴避着林明昶的目光。
沈瞳一直在追蹤從進門就感受到的那股怨氣，她的目光順着這股怨氣的流動，一直追蹤到店鋪的後院，那裡有一口水井。
井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井周圍縈繞着比店內濃重數倍的怨氣，形成一團影影綽綽的黑色霧氣。
"後院那口井..."沈瞳輕聲說，"是三十年前就有的吧？"
老闆猛地一驚，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上，"你...你怎麼知道後院有口井？"
林明昶立刻站起來，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老闆，帶路吧，我們要看看那口井。"
老人侷促地跟着站起來，雙手不住地來回搓着，"那...那口井已經被我釘死了。我買下這地方後，也想着把井填了，多蓋間房子，結果連着三個工人都在井邊摔傷了，後來...我就不敢碰了，就...就用木板釘死了。"
"為什麼想填了那口井？為什麼不用呢？"阮曉霜追問。
"都說那井不吉利...我聽說，繡房之前的老闆娘死了以後，這口井的井水連着三天都是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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