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雅琴,是一個退休多年的法官。
一個夏日的雨夜,我走進了市公安局,平靜地說:「我是來自首的。是我綁架了港城大學附屬中學的校長,陳國平。」
警察都以為我瘋了。
但真相,遠比他們看到的更加瘋狂。
(1)
暴雨前的沉悶空氣籠罩着港城,夜色如墨,街燈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我站在市公安局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玻璃門。
此時,刑偵大隊的辦公室里燈火通明,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着咖啡和焦慮的味道。電腦屏幕上照片裡的男人叫陳國平,這位50歲的港城大學附屬中學校長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我是張雅琴,我是來自首的。"我平靜地對接待處的年輕警員說。
聽完我的自首後,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刑偵大隊副隊長李明誠匆匆趕來。他年約四十,眼神銳利,此刻正帶着難以置信的神情打量着我。
"張老師,您這是......"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緩緩開口:"明誠,我要自首,是我綁架了陳國平。"
市局接待處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理解他們的困惑和懷疑: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已經退休了的老法官,在我的履歷里,我是港城20年來最優秀的法官之一,公檢法系統的模範。65歲的退休法官,為什麼要去綁架一個50歲的中學校長呢?
李明誠皺起眉頭,:"張老師,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您是不是有什麼訴求?......"
我從包里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照片上,陳國平雙眼緊閉,被牢牢綁在一把金屬椅子上,背景是一個昏暗的房間。
李明誠臉色驟變,其他警員也倒吸一口冷氣。我環視四周,看着他們震驚的表情。
"現在,你們相信了嗎?"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隨之而來的雷聲仿佛是對我話語的呼應。暴雨終於傾盆而下,拍打着窗戶,像是要衝刷掉這個夜晚所有的秘密。
(2)
李明誠沒有把我帶到審訊室,而是帶我進到談話室,他示意我坐下,安排手下小警員去給我倒水。他打開錄像設備,對我說:「張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慢慢說。」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我的犯罪過程。
"這不是一時衝動,"我的目光穿過談話室的玻璃,望向雨幕中模糊的街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籌劃這件事。"
"我先用假身份租了一個地方,用來控制陳國平。還用這個假身份買了一輛二手車。"
"你們也許會質疑,一個65歲的體弱老太太如何能制服一個壯年男人?"我輕笑一聲,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咪達唑侖,這是一種鎮靜劑。還有這個。"我放下一把電擊槍,金屬在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李明誠和其他警員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我繼續說道:"七月二日,我約見了陳國平。理由是我打算寫本回憶錄,想請他幫忙提供素材和出版建議,這方面他有些人脈。他的父親陳春林原來是政法系統的老領導,我跟他很早就認識了。所以陳國平絲毫沒有懷疑,欣然赴約了。我在他的茶里放了一點咪達唑侖,聊了沒一會兒他就覺得頭暈犯困。我當下提出他看起來不舒服就先不要開車了,我可以送他回家。"
我停下來,稍稍緩口氣,拿起李明誠遞過來的水抿了一口,然後接着說:
"他對我毫無防備,上了車後很快就睡着了。我還是不放心,又用電擊槍補了一下,確保他在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
談話室里氣氛凝重,我看到李明誠的手在筆記本上收緊,指節發白。
"最後,我把他帶到事先準備好的地方,用繩子把他牢牢綁在椅子上。這個過程花了我不少時間,我總怕自己捆得不夠緊,只好多用繩子,捆了好幾層。"我停頓了一下,"就是你們在照片裡看到的那樣。"
說完,我靠在椅背上,身體感到非常疲憊,窗外的雨聲似乎更大了。
李明誠沉默了片刻,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問道:"張老師,這個綁架的過程您交代得很清楚。可是,為什麼呢?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二十年前的林小雨案,"我輕聲說,"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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