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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轉過頭，直視着李明誠疑惑的表情。
"二十年來，我也一直以為這個案子早就塵埃落定......"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我的話。李明誠趕忙起身給我加了一杯水，我輕輕擺了擺手，向他示意自己沒事。
強忍住胸口的疼痛，我緩緩開口："二十年前，我們錯了。抓錯了人，判錯了案。吳崢是無辜的。殺害林小雨的真兇就是…...陳國平。"
李明誠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他才艱難地開口："張老師，您......您說陳國平是殺害林小雨的兇手，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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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嗎？"陳國平咬牙切齒地盯着我，眼中迸濺着憤怒和恐懼的火花，"沒有證據，我不僅要告你綁架，還要告你誹謗！"
"證據？"我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陳國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沒有證據，我會把你綁在這裡嗎？"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筆，不等他反應，就對着他按下了播放鍵，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在空蕩蕩的車庫裡迴響。
陳國平的眼睛驟然睜大，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開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動身體。
（6）
四個月前的一個午後。
我坐在趙劍的辦公室里，他曾經是我的學生，如今已經是一名資深檢察官了。
"張老師，您真的要重查林小雨案？"趙劍皺着眉頭，滿面憂色地問。
我點點頭。作為我的學生，他應該很了解我的為人。
趙劍嘆了口氣，說出了他的想法："張老師，這個案子已經審結二十年了，兇手也已經自殺身亡了，現在想要翻案難度極大。更重要的是，"他停頓了一下，"您現在懷疑的陳國平，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學校長，更何況他父親曾經是省里主管政法的老領導，這位老領導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他的學生現在在咱們港城的政法體系里，都是各個口的一二把手。就算他真的是兇手，想要翻案……可以說，幾乎不可能……"
我無言地看着他，這個孩子，曾經也是個心裡只有案子的檢察官，這才幾年啊，就也學會了明哲保身那一套。
"張老師，"趙劍的語氣溫和了下來，"您都已經退休好幾年了，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插手這個事兒了好不好？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嗎？"
我苦笑着搖搖頭，他終究還是不懂。其實我並沒有完全確定陳國平就是兇手，但是既然存在疑點，我就不能視而不見。
法律的天平很可能已經在我手裡傾斜了，無辜的人含冤死去了，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這讓我怎麼安心享受生活呢？
"趙劍，我目前並沒有想要翻案，只是想徹查這個案子是否存在錯誤判決。唉……老師也不為難你，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我只懇請你幫我一個忙，讓我查閱一下這個案子之前的卷宗。"
看到我如此堅持，趙劍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張老師，我可以讓您查看舊案卷宗，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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