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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瞳安靜地回視方子歸，點頭說："是的，方先生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在看病患身體周遭的氣息。我的右眼自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人生病時身上會纏繞病氣，怨恨深重會積聚怨氣，殺心驟起會釋放殺氣...等等。"
這大概是方子歸這輩子聽過的，最荒誕的說法之一了，但是他沒有急着反駁，而是示意沈瞳繼續說下去。
沈瞳繼續解釋："方先生醫館裡的這些患者，身上的病氣與我以往所見都不同。常見的病氣是灰暗、渾濁的，像一團霧氣附着在病人身上。但這些患者身上的病氣是藍紫色的，而且形態像活物，會蠕動，會聚集。這非常奇怪..."
"尤其是先前那個靠牆歪坐的年輕婦人，她身上的病氣已經形成漩渦狀，集中在眼睛周圍，所以我懷疑這個病症很可能是某種活物所致，而眼睛是最初的附着點。"
聽完沈瞳這番話，方子歸眉頭緊鎖，輕輕搖頭。
"沈小姐的話，聽起來實在是難以置信...我..."
正說着，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救命啊！方大夫！我女兒快不行了！"
四人匆忙起身，趕到醫館前堂。
一位中年男子正懷抱着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父女倆衣衫盡濕，女孩全身癱軟，處於半昏迷狀態，眼角滲出的藍紫色液體已經流滿了半張臉，眼睛周圍浮腫得相當厲害。
"快，放到床上！"方子歸指向空着的一張診床，迅速開始準備針具。
沈瞳緊盯着女孩，只見女孩體內的病氣比之前的年輕少婦更為猛烈，已經形成密集的網狀結構，直接侵入眼球深處。
那些病氣在眼球周圍不斷蠕動，就想要完全吞噬眼球一樣。
"方先生！"沈瞳突然上前一步，大聲提醒："病氣集中在她右眼眶下方和太陽穴上方一寸處。那裡形成了一個結，如同蠶繭！若能刺中此結，或許能阻斷它向腦部的蔓延！"
方子歸手中的銀針微微一頓，他抬頭看向沈瞳，猶豫着要不要接受這個建議。
"來不及了！"沈瞳指向女孩的右眼，"病氣正在向腦部擴散，如果不阻斷，後果不堪設想！"
女孩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父親驚恐地按住女兒，"方大夫，快點，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方子歸咬了咬牙，拿起銀針，對準沈瞳所指的兩個位置，小心刺入。
第二針推入後，女孩的抽搐立刻減輕了些。
方子歸見狀，更加確定地將兩根銀針緩緩深入。
"方先生，動了！"沈瞳在旁輕聲說，"病氣現在在向左側蠕動。"
方子歸這次沒有遲疑，他按照沈瞳的指示調整銀針，同時迅速取出另外兩根銀針，分別刺入女孩的風池穴和印堂穴。
女孩的抽搐逐漸停止，面部的浮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漸漸消退，眼角滲出的藍液也慢慢減少了。
片刻之後，女孩的呼吸逐漸趨於正常，也慢慢緩醒了過來。
方子歸驚訝地看着女孩，又轉向沈瞳，眼中滿是震驚。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按常理，這種情況至少需要加大藥量，再配合多處針灸，才能稍有緩解。你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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